顾渔慢悠悠地走到校门口时,陈叔已经开着车等在那里了,婉拒了陈叔的帮忙,顾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地发动,驶离,顾渔坐在车窗边,透过后视镜发现了校门口慕子逸单薄的身影,他弓着身子,一手撑着膝盖,书包单手扣在肩头,一边喘着气,一边环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顾渔轻轻地扬了扬唇角,淡漠地移开了目光。
失去了才想到要去寻找吗?可是很遗憾呢少年,你要找的那个人,她永远也回不来了呢。
“辛苦你了,陈叔。”
顾渔支好拐杖下了车,微微弓□子,朝陈叔露出了一道乖巧礼貌的笑来。
陈叔乍一听顾渔的问候有些吃惊,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憨厚地笑了笑,“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然后开着车子离开了。
顾渔直起身,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往里走去。
越过庄严肃穆的楼花大门进了顾家别墅的花园,顾渔看到了那个本该在公司“开会”的男人。
他坐在一张矮小的塑料板凳上,雪白的衬衫袖口卷了好几卷,推到手肘上方,露出了手臂上一片蜜色的肌肤。此刻他正低着头,弯着身子,十分细致而认真地给一只体积庞大,毛发浓密的苏格兰牧羊犬刷毛。
顾臣衍似乎是察觉到了顾渔的存在,抬了抬眼皮,不过一瞬又低了下去,更加专注地为狗狗刷毛。
顾渔突然就有些生气。
她慢慢地挪步上前,金属拐杖敲击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顾渔走到顾臣衍面前站定,看着对方浸着泡沫,一遍又一遍地给懒懒地趴在地上苏牧刷着毛,笑容暖暖的,“这只苏牧血统好像很纯正呢,是四叔你养的吗?”
“嗯。”顾臣衍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前几年在国外的时候养的,前段时间忙着公司的事,没时间照顾它,所以一直寄养在宠物店里。”
顾渔了然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一旁的秋千架下,将拐杖放到旁边,自己坐在了秋千椅上,就这么看着顾臣衍给自己的宠物刷毛。
趴在地上懒洋洋地享受着自家主人贴心服务的苏牧,似乎察觉到了顾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懒懒地扭过脖子翻了翻眼皮,见对方只是看着,没什么其他的动作,打了个哈欠又趴了回去。
“它叫什么名字?”顾渔突然开口问道,似乎对这只苏牧很感兴趣的样子。
“alex。”这个名字用顾臣衍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吐出,似乎带着别样的韵味,而地上的苏牧听到这个名字,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泡沫,惹来顾臣衍的一声低斥,“别闹。”然后一巴掌拍在它毛茸茸的后背上。
“”
顾渔深吸一口气,不用在意,这只是个并不怎么愉快的巧合,她这样告诉自己。
“听说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吗?”就在顾渔这片刻的出神间,顾臣衍低低的嗓音传了过来。
顾渔微微一愣,转而想起了早上两人在校门口的对话,突然笑了起来,“听说过呢,出自著名的《论语》嘛不过很可惜,我不信儒家那一套呢。”
她只信力量,绝对的力量。当一个人足够强大,那他(她)就可以游离于规则之外,甚至是随心所欲地制定规则,立于不败之地。
顾臣衍却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平静而淡然的侧脸,甩了甩手上的泡沫,眉心蹙紧,“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人生?”
“人生可不是‘谈’出来的。”顾渔歪了歪头,对上顾臣衍深邃的目光,“您应该很清楚呢,人生,是需要经营的,四叔。”
顾臣衍闻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片刻后,他取过一旁架子上的毛巾,一边擦着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