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话未说完,彩环已绕开他,向里屋走去,并道:“师弟,以后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找到好女人的,去吧。”
元丰十六年,二十年一届的天香楼落花大会,紧张的备选之中,众女日日加紧排演各自才艺,这改变命运的一天任谁都不愿意错过。唯独彩环看着众人忙忙碌碌,无动于衷。林妈妈第一次给了她脸色,言道:“你也必须参加,天香楼的规矩不能破坏在我得手里,只要是天香楼的人,就必须听这里的规矩。”
其实林妈妈也是古道热肠,她见彩环无亲无故,一个弱女子还有子嗣,只盼给她找个好人家。彩环无奈,不愿拂逆她一片好意,依旧吹那首《何满子》,大赛当天,天香楼专门歇业一日,高价聘请了宫廷乐师来当裁判。
彩环不负众望,脱颖而出,样貌c气质c艺技c口才四项皆获裁判嘉许,新一届洛阳花魁诞生,其他女子心悦诚服,并无异议。彩环这下着了急,对林妈妈说:“彩环宁死不嫁!”
林妈妈迫于无奈,这些日子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天天找她施压,她严辞拒绝了彩环。
彩环苦思冥想之下,唯有远走高飞了,她收拾好行李包裹,便欲趁夜溜出去,当晚,没想到白向天再次登门来访,白向天一番话让她觉得于情于礼都很合理。
白向天说,借花会之名,他可以将她先假意娶入白马神剑庄,但仍旧对她以礼相待,同门相称,权当这个作师弟的对师姐的照顾,别无他求。
彩环细想之下,自己在青楼中毕竟寄人篱下,红尘是非多,承师弟的情,得她照顾毕竟方便的多。八月,洛阳花会,彩环技惊四座,白向天当众摘魁,夺得绣球,不明内情之人相传白将军这个后台终于浮出水面,抱美而归,艳福无双。
入得白马神剑庄在后,白向天遵守诺言,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二人仍旧师姐师弟相称,相敬如宾,彩环没有说出孩子的秘密,内心深处希冀他茁壮成长,防他卷入江湖之中,每月大笔的抚金寄到养母家中,只抽空看朝丰两眼。
如此相安无事,转眼又是一年秋,天地萧瑟,这日彩环只觉右眼皮跳个不停,心中隐隐感到一种欣喜,纳罕:莫非有什么好事发生了?晌午过后,白向天来的她房间说城北新开了家丝绸行,面料花色甚是精美,问是否有兴趣逛一逛,彩环放下手中刺绣,笑道:“好啊,挑选挑选为你做几件衣衫也好。”
二人边聊边相携出门,相谈甚欢,白向天有心消遣时光,并无备轿子,只带了二三仆人,沿洛水之岸向城北走去,忽有清风徐来,彩环对他嫣然一笑:“谢谢你啦!”
不知怎么,彩环感到一阵异样,似乎有双灼人的目光盯在她身上,她顺势抬头,看到河对岸一蓑笠翁慌忙转身匆匆而去,心中一跳,那身形极像东明,欲呼唤出声,转念一想,东明入土多年,自己怎的如此愚蠢,莫不是思念成疾,看花了眼?
夜时分,彩环解衣欲睡,忽听窗格上“喀”地一声,斥道:“谁?”不见回应,满腹置疑,刚洗灭灯芯,窗外又是“喀”地一声响,分外响亮,她像一只飞燕般推窗飞出,手中已扣准三枚梨花针,全身戒备,仿佛又回到那时与夫之命江湖的时候,借着星光,只见一道人影在远处一闪而没,她也施展轻功,紧紧跟上。
出庄里许,前方那人募地收步,回过头来,扯下面巾,彩环定睛一看,险些晕厥,这人不是别人,岂非正是她吃饭想着他,做梦想着他的东明,此刻却近在咫尺,恍若隔世。
彩环颤声道:”东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东明阴沉着脸,不作声响,彩环走近了几步,仰头凝视着他,不料他猛地一掌掴来,下手极狠,她不及防范,脸上登时红肿,东明气道:“好·······贱人·····你居然如此忘恩负义,枉我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