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能不能让我老婆子见见?”
越祈原本就没舒展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罗伊人看着这一幕,感觉似曾相识。
再一想,不就是三年前,越祈来华大报到的那天,她和小舅差不多就是这样相认的吗?随即想到越祈从娘肚子里起就没见过父亲,该不会,这老太太口里的刚子,真是他父亲吧?随即,她摇头甩去了这个念头,哪有那么凑巧的。
可世事有时候就那么巧。
老太太因为太激动,还没问上几句,头晕病犯了,贺楠的父母和小姑姑,连忙把她扶到了空床铺上,贺强立即联系陪着侄子去男生宿舍报到的三弟夫妇和老爷子。
没一会儿,贺老爷子和贺军一家三口匆匆赶来了女生宿舍19栋的520。
不用说,看到越祈,贺老爷子也是一脸激动,贺军更是惊呼出声,差点没对着越祈喊“大哥”。
如果贺家老小,自视甚高c态度跋扈,越祈相信自己早就拉着小妮子摔门离开了,可偏偏,人家的态度温和有礼,他俩也不好就这么一走了之,毕竟,小妮子和对方孙女将至少共室一年。何况,不就是长得像人家已故的长子吗?犯得着为这点小事和人闹崩?
于是,越祈洗了一盆四合院里摘的紫葡萄,拉着罗伊人在桌边坐下,他剥,她吃,不时和贺家二老聊几句。谁知,聊着聊着,就聊出真相了——搞不好他真是贺家的大孙子!
别说,几天后的一份加急dna鉴定报告,真的验证了这一猜测的准确性。
罗伊人被这戏剧性的转折彻底地囧到了,果真是人生无处不精彩么?
三年前,她陪他报到,她和老妈认回了失散三十多年的外祖家;三年后,他陪她报到,让他找到了毫无线索的生父及其家族。若是这也算缘分的话,应该归为何种缘?
可无论是哪种,越祈的身世总算是搞清楚了。
当年,贺刚,也就是越祈父亲,和越祈母亲相恋,偷尝禁果不久,城里就来了通知,说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能返城回家了。贺刚本想上越家提了亲再走,可越芹不肯,非让他先回家,和家中父母商量过,再来下聘。贺刚拗不过她,只得再三叮嘱让她等他之后,就回了京城。
谁能想到,这一走就是永别。贺刚在京都火车站,为救一名孕妇,被一辆拖挂车碾伤,导致大腿动脉破裂c失血过多,送救途中就没了呼吸。当时,他的行李里能查出他身份的就一封调岗介绍信,循着介绍信,找到了他的用人单位,又通过用人单位,找到了贺家。贺家二老好不容易盼得儿子归家,却连面都没见上,就永远地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直到如今,每每提起,还会黯然落泪。
贺刚的过世c越芹单亲产子c又因大出血难产,都不能说是谁的错,只能怨造化弄人。于是,得到这个消息的越龙,除了跳脚咒骂一通,倒也没阻止贺家让越祈认祖归宗的决定,不过私底下,非让外甥答应他:日后生了孩子,男女无所谓,但得选一个姓越。
于是,罗伊人大一这年的国庆,没回海城,反而是越龙带着妻儿,扶着越芹的棺柩来了京都,和贺家结成了亲家,为已故的贺刚和越芹两夫妻办了场隆重的冥婚,让已故的小俩口合葬,然后让越祈正式认祖归宗。
原本还想让越祈更名成贺祈的,可越祈名下产业不少,改名可不像普通人换张证件那么简单,于是照实做了解释,不过答应:无论改不改名,他都是贺家的孙子,日后生的孩子,除了一个姓越,其他都姓贺,二老这才满意。
贺家是书香门第,贺家二老一个是京都大学的国学系教授个是京大附中的语文名师,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贺刚最像贺教授,也喜欢国学,可惜英年早逝,成了二老心中永远的痛;老二夫妻俩都在教育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