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文书装模作样坐在那里给百姓摆脸色,这叫什么?这叫苍蝇爬在蛇头上——冒充火车司机,癞蛤蟆爬在路当间儿——冒充军用小吉普,屎壳郎钻夜壶里——冒充包龙图过阴断案,嘿嘿有意思!”李娟丽清高气傲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等龌龊气儿,直气得浑身哆嗦面皮惨白,扬起手来便给了许钟一巴掌。“嘻嘻干部打人了!”许钟闪身躲过,贼兮兮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说你没品没流,你还真的很不堪!还是个大学生哩,太没教养了!书都念到狗肚里了。”“混蛋”可怜李娟丽空有满腹经伦,却一个字也倒不出来,只有顿足捶胸咬牙切齿的份儿了。他俩的吵闹惊动了屋内的吴媚,她急忙走出来喝住了极尽挖苦之能事的许钟。李娟丽见自己被人羞辱的糗态被第三者看到,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吴媚走过来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说道:“你太过分了,你以为她是我?她比你大不了几岁。”说着走过去掏出纸巾递给李娟丽,安慰道:“小妹妹,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还是个任事不懂的小屁孩。”“他”李娟丽只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什么小屁孩?分明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但她什么也不能说,细究起来今天这事还真是自己惹出来的。常言道:气大伤身。李娟丽憋了一腔子的委屈和愤怒发作不出来,脸色遂越来越白,脸上的汗珠也咕噜咕噜流了出来。忽然,她抱着肚子慢慢蹲了下去,看上去非常痛苦。这下,小道士感觉到自己真得过分了,急忙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肚子痛?”李娟丽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吭声。许钟也不介意,捉住她的手腕打算替她把把脉,李娟丽一甩手便将他的手甩到一边。一刹那间,许钟直觉得她的手很是冰凉。许钟不屈不挠,问道:“你是不是平时手脚冰凉c小腹中如有冰线,且经血不调?”尽管许钟说的都对,但李娟丽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理会他的询问,她抱着肚子一声不吭蹲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许钟继续剖析病理:“你这是初潮时遭遇冷水激淋所致,从而导致经血不调c肝脾之气不畅,因此心情郁郁寡欢,稍一激动便导致小腹绞痛。”吴媚白了他一眼,“你能治就赶紧治,谁有心思听你背诵汤头歌?”许钟依然继续分析道:“肝脾之气不畅,因此心情便郁郁寡欢c暴躁易怒,好在你念书多自然会作养出一股浩然之气。这股正气不自觉便会压制暴躁易怒情绪,你虽然不失态发作,但病因未除,不自觉便会表现出冰冷之态,在别人眼里便成了清高孤傲拒人千里之态。你的心性儿原本应该是开朗活泼的,都是因为病在作怪。”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凑到李娟丽跟前低声说道:“我作为医生却看不出你是有病在身,反而故意刺激你,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许钟的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李娟丽的心里。十五岁那年,癸水初至,当时也不懂禁忌,照样和小朋友们一起下河玩凉水,不想便得了此病。由于此病最初的外在表现只是经血不调,并不过分影响正常生活,只是麻烦点而已,她也不好意思告诉家里大人,加上农村人本来就很粗放,习惯成自然,因此便没有去医院看过。上了大学之后,她慢慢懂了一些女性生理方面的知识,知道自己有妇科病,却又不好意思到医院去看,就一直拖了下来。慢慢的,她也发现了自己心理上的变化,心里面明明想对某个人好,偏偏热情不起来,反过来别人对她也是敬而远之,一来二去的便越来越孤傲冷僻。所以,一经许钟点破病因并赔情道歉,她便慢慢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气息也随之顺畅起来,不大功夫,肚子便不痛了。面对这种变化,吴媚很是惊讶,不由诧异地看了许钟一眼,心道:小滑头真有两下子,几句话就治好了她的肚子痛。许钟继续说道:“你现在好了只是暂时的,稍微遇凉c生气都会引发症状,再拖下去病情发作会越来越频繁,轻则不能生育,重则引发肝病。”吴媚忽然有点可怜起这个小妹妹了,她走过去搂住李娟丽的双肩安抚道:“你别着急,许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