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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钟张了张嘴想说‘没关系’,临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不存在!”

    “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呵呵,萍水相逢c陌路邂逅,哪来的什么恨?”许钟依然是一句淡得不能再淡的淡话。

    “你听我解释。”

    “不用,要是事事都刨根问底,岂不活活累死了?”尽管语气很淡,但许钟的心里面仍在隐隐作痛,那天的场面对他的刺激太深了。

    “我伤了你的自尊,事后想起来很后悔,我不该那样。”

    “呵呵,我是半个出家人。”许钟露出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牙齿,淡笑一声道:“十几年的修炼,谁也伤不了我的内心,除非我自己。”

    “我知道”吴媚忽然流出了眼泪,抽抽噎噎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很苦我也一样,所以所以我才我才觉得很对不起你。”

    小时候的身世是许钟心底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一块疤,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忽然针刺一样疼了一下,他不安地动了一下身子。

    吴媚继续抽噎,“我这辈子从没有觉得对不起别人,唯独此事对不起你!你救了我c给我扎针治病,那天的事也是为了护着我,我却”

    许钟做人的准则是:你清我也清,你浊我也浊。十几天过去了,这件事情他也反复思考过。静下心来,他也能体会到吴媚当时的处境和心态,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个张总在吴媚的生活里很重要,她依赖于那个人,她不能得罪他。

    这样一想,他便没有那么生气了。今天吴媚把话已经说到这步田地,在许钟看来她已经是把头低得很低了,自己再不依不饶也就太没有气量了,何况两人的身世还是如此的相似。

    算了,许钟心里低叹一声。带着某种同病相怜的理解,他决定握手言和。

    他从屋里拿来一条毛巾递给她,低声说道:“吴姐,算了,不说了,我能理解。”

    “你真能理解?”吴媚初时还有点不太信,又叮了一句:“你不生气了?”

    许钟故作大气的笑了起来:“那个张总现在咋样了?”

    一听这话,吴媚顿时破涕为笑,“还在医院住着呢,他活该!”

    锣鼓听声,说话听音。这句话在许钟听来直如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个汗毛孔都舒坦透了。

    人在很愉悦的情况下往往有一种匪夷所思的大度,许钟想也没想便开口道:“实话告诉你,医院治不了他的病,要不要我去给他拿拿穴?”

    “不用!”吴媚鼻子一哼,冷冷说道:“我和东北祁总的生意已被他搅黄了,他还声称今后本省的兰花市场绝不给我一丝一毫立足之地。我和他算是彻底决裂了,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许钟顿时不安起来,原以为自己很委屈,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给吴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他局促的搓了搓手:“你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吴媚无所谓的摆摆手,轻描淡写道:“惹不起总躲得起!我不干了其奈我何。”

    “有这么严重?”

    “他是本省兰花届的龙头老大c兰花鉴定名家,在国内兰花届影响很大能量惊人,本省所有高档兰花交易都要经过他的法眼,否则外来兰商根本不敢和你成交,因此只要我还做兰花买卖,他就有办法整得我寸步难行,我只好不做了。”

    许钟算是真正明白过来了,自己实际上好心帮了倒忙,生生把吴媚的生意搅黄了,甚至把她逼进了死胡同。

    见他面带疚色,她安慰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控制我主要是控制我的货源,只要我能寻找到长期固定的货源,我可以到广州深圳等地拓展业务,那里有许多台湾c韩国及日本的客商,他爪子再长总不至于伸到那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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