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掌柜侧耳一听,探得掌风来势,忽地拐杖一点,急急飘开,随即又连番变招攻来。那小二也不多说,自一张桌子底下抽出把尖头大刀,大喝一声,便朝着谷云阳当头劈去。
杖刀齐至,谷云阳却是不惧,抱着完颜锦红微微一偏,刚好从那二人的攻取之盲处不偏不倚躲了开去,随手一抓,扣住那瞎掌柜的手杖一端,见小二大刀又至,当即加力顺势一送。轰当一声交响,小二手腕虎口震裂,鲜血立时迸了出来,长刀脱手,金玉般铿锵砸落在地。瞎掌柜本是眼睛不得使,全靠一双耳朵变度,此刻手中拐杖受制,不禁也被带得一个趔趄,连撞翻了两张桌子,护着背腰喘气破口大骂起来。
“我都说了,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快些说出身份来,我也好给你们来一个痛快。”谷云阳一下子就给二人来了个下马威,豪气顿生,一想到丧命在这两个狂徒的手里的掌柜小二,还有路客,只欲立马结果了他们,还死者一份安宁,也好早些下到黄泉再世为人。
“奶奶的,有什么了不起,爷爷就是不信邪!”小二一声大骂,也不及去寻一旁的刀,挥舞着一对血肉铁锤,劈头盖脸打将过去。
谷云阳冷冷一笑,避过当头一拳,同时斜打其左腕脉门,倏忽间又转攻其胸下巨阙穴,迫得他不得不退。
小儿顿时手忙脚乱,一个不慎,胸上窝正中一掌,璇玑受制,本待上引的内息被迫卡于任脉璇玑一线。就地一坐,正个脸面血刷烛浇一般,耳根子都红透了。
谷云阳觑得时机,大喝道:“贼子,快快受死吧!”当头一掌劈下,直罩脑门,势要将他毙于掌下。
“哈,呀呀,小畜生,吃我一招!”瞎掌柜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一杖点向完颜锦红的后背。他知若是直攻谷云阳,解得了同伴此时的绝境还好,若是解不了,非但救不了他,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但是眼下独力难支,若不解得两人合围一处,顷刻间就会被谷云阳逐个击破,丧命于此!他之所以大叫,又假装攻向谷云阳就是要扰乱他的心神,进而再转攻他怀中所谓的“主子”,谷云阳为了反身救人,定然会闹得心神慌乱,只要他一乱,自己便有了可乘之机,也就可能捡回性命,与同伴一道夹击,伤取他的性命而迎得“主子”,也好回去有个交代。
瞎掌柜越发觉得此计甚妙,当下不再丝毫疑滞,一根手杖只是攻得更加迅猛了。他知道谷云阳定会为她生死相护,所以一招攻出,没留半分力气,他攻,就要攻得谷云阳不及招架,攻得他不得不守,攻得他险象迭生。
这时,完颜锦红也感觉到了背后丝丝的凉风,汗毛不禁竖了起来,这天儿竟能让人感到寒冷?完颜锦红知道是危机的到来,她的预感一向也很准。再强的人,此时的内心也会感到孤寂,也会感到害怕,也需要依托,所以,她将谷云阳搂得更紧了,只为从他那儿汲取得多一丝的温暖。
半尺之差,谷云阳只得弃了掌下的小二,疾手操起一根筷子,猛地朝左后方打去,他使上了十二分的功力,尽管只是轻轻瞟到,但他认准了瞎掌柜手中的拐杖,全欲以一己之纯阳内力将之弹开。他,唯有如此。若还以彼道,攻敌之不得不守,他有把握将瞎掌柜殁于筷下,只是再也来不及防守他的手杖,未尽之势,倘使招呼到完颜锦红的身上,他没有本事将之及时化开,结果徒害了怀中美人。其实,他也想到了这是瞎掌柜的阴谋诡计,既然是他的“主子”,他又如何能够下得去手?那么这一攻就只是佯攻,以分己心,待得二人缓过劲来,再伺机合围。果真如此的话,那这一杖他就攻不下去,自己也没必要回守。但若不是的呢?若他二人的“主子”并非完颜锦红,若这只是他们的谎言,况且完颜锦红已经说过根本不识得他俩,那么这一险招就真是走得太凶险了,完颜锦红若出点什么事,他该如何给自己交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