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世等人赶来的时候,惊虹正昏厥在崖边,手里拽着一把捏碎的石屑。
独孤世用力将他摇醒,大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林儿呢?”
一众师兄师姐也万分焦急地望着他,等着他开口。
“林姐,林姐她”他却如何说得出来,可是,他的双目望向了深不见底的断崖。
刹那间,众人那绷紧的心弦绷断开来,他们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可是,谁又知道,他们会来这飞鸟不过c猿猱难渡的落日峰?
“林儿林儿她掉下了悬崖——?”独孤世似乎从未如此激动,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惊虹含泪点了点头,他又何时落过泪?似乎只在呱呱坠地之时才有过象征性的一声啼哭。
“怎么林儿她怎么会掉下悬崖呢?”独孤世开始言语无序,他的心彻底乱了。回去,他要怎么跟妻子说,怎么跟她交代?
“有人从背后偷袭,林姐为了救我,受了受了蒙面人一掌,就就落下了断崖。我跟着跳了下去,本想陪着她,可是可是林姐用三分功将我弹了上来,而她自己却却”他终于哭了出来,哭出了十五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泪水。
“林儿——”“师妹——”独孤世及所有弟子全部冲着崖底大声呼喊了起来。此时,除了叫嚷,更能如何?可是,叫嚷,又能如何?
良久,独孤世碎乱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当即稳住众人,喝令道:“厉啸,你带几个师弟去崖下寻找,无论如何,都要将林儿带回山庄。”
“是,师父!”厉啸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叫上几个师弟便下山去了
“虹儿,我们先回去吧,等你师兄们的消息。放心,林儿福大命大,会没事的。”独孤世伸手去扶他,拿话去安慰他。
“凄凄复凄凄,嫁取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惊虹喃喃重复着殷林最后的话,那里还听得进半个字。良久,惊虹才道:“若我应了林姐,这一切本不会发生的,都怪我,都怪我!”说着拿手捶打自己。过了一会儿,又听他沉吟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c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c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林姐不喜欢这篇词,却常常在嘴边念叨。”忽而又道,“大词人苏东坡也曾写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c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哎,当真语话凄凉呀——”
“虹儿,你——没事吧?”独孤世被他的一番话吓得愣住了,儿子年纪如此之幼,若因此闹得个哀莫大于心死,那自己这个父亲算是白做了。
“我没事吗?呵呵呵呵,我没事吗?”惊虹只记得傻笑。
“哎,小师弟定然是伤心过度了才会言语失常的,师父您也别太担心了。”燕青在旁劝道。
“我没事,你们将虹儿搀回去吧,等有了林儿的消息再说。”独孤世率先开路,往山下而去。
其余的人只好搀上惊虹紧随其后,步下落日峰往独孤山庄而去
厉啸等人别过独孤世后,挥鞭直奔落日峰山脚。
崖下,虫鸟齐鸣,花开缭乱,却也给人以生的气息。
绕得数里,四周的草木越来越密,骑马已经难以前行。厉啸命人拴好马匹,留下两人看守,便带着人举起火把披荆斩棘缓缓前行。
前路渐渐明了。十丈c八丈c五丈他们,终于走出了阴暗的森林,来到一块开阔地,只有少数几株百年古木当中。
火光绚烂耀眼,草木郁郁葱葱,可是那为爱舍却生命的人儿呢?
她的脸上,挂着微笑,仿佛躺在地上静静安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