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火,出了大门,我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门上那几个大字,也许我对‘他们’的失望,早在爷爷去世的那时就开始了。
“好了,别生气了,水白虾这边还有很许多事需要咱们帮忙呢!”楠哥揉揉我的头,继续拉我走。
可我心里依旧愤愤不平,本来楠哥都已经离开了花街,离开了那些黑帮的纷争,可这下倒好,答应了他们是不是就意味着又要回到那种打打杀杀的环境中?要不然上哪里去给他们弄线索啊?
楠哥没看我却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握紧了我的手说:“不许再想这些事了,相信我,我自有分寸。”
“那你得保证,决不让自己陷入危险,决不让自己受伤”我很不情愿地撅着嘴,他一一点头答应。
尽管刘艳的魂魄已经不在,但将尸体火化,骨灰安葬,这对水白虾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吧,楠哥安排人手将那具尸体送到了火葬场。
苏非c秦璇她们几个也从学校赶了过来,大家陪着水白虾一起,在火葬场等候区的长椅上坐着等待。水白虾一直沉默不语,时而咬牙c发抖,像是恨极了什么
我知道他还是不能接受刘艳的死因,我也理解他的愤怒,但又有什么办法,刘艳的死不是哪一个人造成的,难道要恨这整个社会?我们恨不过来
几片纸钱随风飘零,眼睛盯着它们,心里多出几分凄凉,活在这世上,同样是人,为什么有些人的命运就如这纸般轻薄,从开始到终结,注定引不起几人的注意,到底是什么让人与人有那么大的区别?
工作人员送来骨灰盒,水白虾颓废地起身接过,紧紧搂在怀里,此情此景,又不免让周围的我们跟着落泪。
“谢谢!”突然,抱着骨灰盒的水白虾往楠哥面前一跪。
楠哥一愣,一把拉起他冷着脸说:“你这是干什么?以后不许这样!”
“楠哥,兄弟还得求你一件事。”水白虾发出沙哑的嗓音。
“哎呀,有啥事你就说嘛,楠哥又不是外人!”苏非都跟着着急了,上前来扶住水白虾说道。楠哥也点点头。
水白虾看向我,然后说:“刘艳一定不希望再回到她那个家,我也不想她死后还被人骂些难听的话”
水白虾这么说我倒是很能理解,农村人对这种事最是说不清,有时女孩明明是受害者,却会被人骂作脏。
“那你的意思是?”我猜测着问水白虾。
“我想拜托楠哥在这边给找一块墓地,钱我以后会慢慢还给”
没等水白虾说完,楠哥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说:“当我是兄弟就别多说,这事交给我。其实昨晚就联系好了墓园,只是不知道你的打算,以为你会带她回老家就没提。”
水白虾眼圈通红,喉结梗动了一下没再说话,我知道他都记在心里了。
郊外的天色异常阴沉,寒风吹打车窗,路两旁浓密的松柏林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感。在半山腰处,车子停了下来,已经到达了楠哥预定的那座公墓,抬头就见高大的门楼上写着几个大字——“卧龙园公墓”。
大门前拦着铁栅栏,楠哥的几个手下在头前的车里按了两声喇叭,见门还是没开便下车去旁边的门卫室敲门。
“可能还要办些简单的手续吧,咱们都下车吧!”楠哥对大家说着,侧身过来帮我解开安全带,可能是见山里的风大,又拉起我的围巾将我裹的严严实实这才让我下车。
“有人吗?有没有人?开门啊!”楠哥的几个手下还在敲门。
“咋没人应声啊,看大门的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其中一个敲门的嘀咕道,手上一用力,这时门被推开了,原来门没锁。
“咦?人呢?”先进门的那小子朝里面扫了一眼像是很奇怪。大家都跟了进去,我和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