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崖顶上,鹰舞裹在厚厚的长氅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山脚下发生的一切,红唇扯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她相信,这一次,鹰翘肯定是再劫难逃,无力回天了!
哼!有点太便宜她了,让他们俩兄妹死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太仁慈了一点?
鹰舞如花似玉的脸上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仿佛象吃了罂粟花一般兴奋,想到即将得手的一切,眼底不由得升起一阵近似疯狂的焰火。
她继续停在原地看了一会,确定这一次鹰翘再也不会有生还的机会,这才移动快要僵硬的玉足,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她身边一身灰衣打扮,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修禾注视着山下发生的一切,嘴唇嚅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出声。
他的眸子里隐藏着一丝痛苦的悲悯,为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为自己的无奈而轻轻的喟叹了一声。
修二皇子的心思从来没有人懂,而他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什么,看着这么多的兄弟仿若失去理智一般的为这个女人卖命,他不明白中间是哪里出了错,可是到目前为止,他只能奉命行事。
修禾当然不会明白这其中的诡谲,就连修玉本人恐怕对此也只是半知半解。
这时,一辆装饰得极为华丽的马车出现在了官道上。
修玉透过车窗,微蹙着那双好看的眉毛,冷冷的看着遍地余温尚存的死尸。
尽管这些人蒙着面,修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都曾经是自己的下属,因为和鹰舞之间的盟约,让他不得不出卖了自己下属的自由。
不过,事情似乎远远出忽了他的预计,这些原本忠心耿耿的下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噬血如命了?难道中间又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看着他们几近疯狂狰狞的面容,一丝疑虑渐渐浮上了修玉的心头。
修玉知道鹰舞的本事,也明白她在毒技上面几近变态的造诣,但是对于鹰舞在蛊毒方面的研究,他却知之甚少,他的这些部属很有可能是被鹰舞下了蛊,被控制住心脉,完全失去了自主!
拭目望去,这里刚刚似乎才经历了一场浴血恶战,看来他不仅仅只是迟到了一点点,修禾的消息终究是来晚了。
远远的看着悬崖边那个望着江面发愣的俊美男子,修玉的心底升起一丝困惑,他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落暮的冬阳难得的呈现出血一样的嫣红,慢慢的隐身在苍茫的云海深处。
花开已经快要崩溃了,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俊美的脸上早就失去了以往的灵活和不羁,表情木然悲凉,完全没有了活力。
他仰起头,闭紧双目,问了自己几十遍,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公子交代!
居然丢掉了公子视之若命的东西,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回去?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够赎罪的!
就在他陷入恼恨无助的思维里时,一阵“嗒嗒嗒嗒”的马蹄声传来,东风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后面还跟着刚才激战中幸存下来的侍卫们。
“花开!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小姐和琥珀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们的人影!”
周围是一片如死般的寂静,除了呼呼吹啸的寒风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血腥味,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看了看遍地的陈尸,东风瞪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花开,他的心里开始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你在发什么愣!我问你大小姐的人呢?你倒是说句话呀!”
没有如意料中的那样听见花开的回答,东风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花开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迈开步伐走到了崖边,看着下面白茫茫的一片,抿紧了双唇,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东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启齿,不过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