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为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韵味。
这笑容把萧白看得一愣,不由想起以前在边疆军营随祖父辅国公去打猎时,遇到的草原狐狸,长着油光水滑的毛茸大尾巴,摇来摇去。
甩甩脑袋,赶紧把奇怪的念头压下去。
瑜弟这么实在的人,如何会是狡诈的狐狸?
绝对是想多了。
“其实,瑜也是今日才发现,”谢瑜顿了顿,“那篇平实仓策论,有一不妥之处。”
“果真?”
“果真。”
萧白面露欣喜,对谢瑜倒是十分信任,那等补上缺漏,重新书就一篇,到时再交上去也不迟。
二人慢步走回小院,此时萧白已经冷静下来,他回想了一遍策论内容,却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不由好奇问道:“瑜弟,这策论到底哪里不妥?”
“萧兄真想知道?”
“真想!”
谢瑜高深一笑:“佛曰,不可说。”
萧白:“”
尽管萧白脸上神情似被抛弃的大型犬般可怜,但为防隔墙有耳,谢瑜弯了弯唇角,还是什么都没说。
翌日,谢瑜照常去上课,丝毫不受策论丢失的影响,仍旧按部就班的上学生活。只是这事刚出,消息就传开了,国子监几乎人人议论,在半封闭式的集体里,流言蜚语传的比风吹还快,幸灾乐祸者有之,同情者有之。
更有甚者,说谢瑜三人根本没写出什么策论,不过是想以此掩人耳目,逃避考核惩罚。
这个观点一出,立刻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监生们平常的娱乐项目并不多,每日忧完国,忧完民,忙活完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后,闲聊时说来说去就是这事,而大家看法也很一致:这回,谢瑜他们三个要完了。
对于这些流言,谢瑜也有所耳闻,可他依旧镇定自若,或者说是不以为然。
这让梅友谦和萧白感到十分意外,因为他俩最近已经急得快上房了,萧白更是嘴角起泡,成天上火。
这日,谢瑜在藏书阁的书架后面找书时,突然听到几个监生在小声交谈,阁楼很安静,听得很清楚。
而谢润之等人,亦在其中。
“润之兄,思修兄,你们可知道那个武夫,还有和他混在一起的谢瑜跟梅友谦,前几日把考核的策论给丢了。”一个监生道。
“哦?我确实不知。”谢润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趣缺缺。
“我今日问过那梅友谦,他偷偷告诉我,那篇策论有个致命缺陷!”又一名监生八卦道,“这回,那偷走策论之人,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嗤。”
站在旁边的孟思修冷笑一声,他扭过头,似望了眼藏书阁另一边的谢瑜,神色异常轻蔑。
致命缺陷?这种鬼话傻子才会信。
傍晚,他与萧白c梅友谦聚在一处,一边吃饭,一边小声交谈。往日要吃下五碗白饭的萧白,只吃了三碗便放下筷子,苦着个脸,身后似有一条下垂的毛茸尾巴。
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谢瑜,萧白像是忍了又忍,终于耐不住性子,焦急问道,“瑜弟,你为何一点儿不担心?”
“担心什么?”
“当然是策论!”
“萧兄,不必过虑。”梅友谦端起瓷碗,把里面剩下的饭粒扒拉干净,轻轻打了个嗝道,“我早已放出消息,说那篇策论有处致命缺陷,若是那贼上钩,定能捉住他。即使不上当也无妨,只要他心生怀疑,必不会再用这篇策论,到时我们还可以用它交差。”
“不,友谦兄,你料错了,”谢瑜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点着桌面,“瑜确实发现了平实仓之策的缺陷。”
“果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