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地抚摸着谢四郎的脑袋,动作温柔而慈爱。
倒是站在旁边大丫鬟腊梅哭的最厉害,早就成了一个泪人,她是苏氏的陪嫁丫鬟,当初自愿跟着谢瑜一家从谢府搬出。看着两个自己从小照顾大的少爷,即将离家远行,腊梅顾不得尊卑礼仪,直拽着谢瑜的衣袖,泣不成声,哭得直打嗝。
“少爷要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少爷也要”
谢三郎笑意温柔,轻拍着腊梅的手,告诉她自己全都记下了,不要担心。谢四郎没说话,却也在点头。
一旁的苏氏兄弟也在道别,苏长河留在锦州打理生意,此次声名远播,又得朝廷嘉许,不少商人趋之若鹜,抢着来和苏氏兄弟做生意,苏大老爷也来信称赞他们兄弟二人做得好。
苏落日年轻敢闯敢拼,比起稳重的苏长河更适合跟着谢瑜去盛京,经此一回,苏氏兄弟真正为表弟马首是瞻,死心塌地。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临上车前,在人来人往的锦州城门口,谢瑜拉着谢璇一起双膝跪地,兄弟二人向苏氏连磕三个响头,谢三郎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儿不孝,娘尚在,本不应远游,但男儿志在四方,请娘许儿远行!”
“大善!”苏氏由丫鬟腊梅扶着,尽管双手早已攥紧,却仍旧坚持微笑道,“为娘这一生最大的错处,便是嫁给谢文昌,可娘不后悔,有儿如此,夫复何求!我儿必成大器!他日若衣锦荣归,为娘即使在九泉之下,也必能含笑!”
谢瑜起身,与谢璇登车而上,苏落日在前赶车,三人乘着小小的马车一直消失在地平线下。
苏氏久久伫立在城门口,直到此时,她才让泪水肆意流下脸颊,直哭到力竭,才被腊梅和苏长河搀扶回去。
她是担心儿子,可谢瑜何尝不在担忧母亲,与其哭哭啼啼,不如让儿安心远行
离开锦州后,谢瑜便一路北上,所到之处,远不如锦州富庶。渡过长江,继续北上,待到达凉州时,眼见农田荒凉,田里的庄稼还没草高。
这日,他们遇到一个儒生,还是谢瑜准同窗,也要去国子监的贡生。
与谢瑜等人乘车不同,此人似乎打算全靠一双脚,走路去盛京。他没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包袱背在身上,一身儒衫,一双草鞋,再无长物。
本着交好的心思,谢瑜邀请儒生上车,结伴同行,
待上了车上,谢三郎拱了拱手,微笑问道:“小弟谢瑜,兄台贵姓?”
儒生已经及冠,忙回拱手道:“瑜弟安好,免贵姓梅,名友谦,表字峥。”
“”
梅友谦
没有钱?
起名的时候,他爹娘到底怎么想的,这是亲生的吗?真不是捡的?
一行人一路向北,谢三郎赶路多日,五脏六腑早已被颠地上下翻腾,有些吃不消了,谢璇倒不受影响,在车里安心读书。梅友谦时而与谢瑜聊几句,时而望望窗外,在车内二人看不到的空隙,盯着谢瑜车里的钱袋子眼冒绿光。
这时,马车停了,苏落日在车外大声道:“表弟,路被堵了!”
谢瑜从马车中探出头,看见道路正中横着一根倒下的大树,大树的横断面十分整齐,显然是被人锯断的。
场景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果然,下一刻就从路旁窜出十几个彪形大汉,浑身的腱子肉,手中拿着铁锹c钢叉c棍棒,但是为什么还有两个扛着扫帚的?
这年头打劫怎么这么不专业?
“此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好吧,喊得也不太顺溜。
不过经典就是经典,此话一出,方圆十里之内,瞬间寂静无声。
原本和谢瑜呆在一处的梅友谦突然发难,一把擒住谢三郎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