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始终挺拔,只有那次见到李烨时,才弯下腰去,跪伏于地。
“请贵人救救兄长!璇拜谢贵人!”找到机会,谢璇急忙开口,将家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如实相告。
在还带有软糯童音的叙述下,让本就令人发指的画面,愈发血腥起来。
一旁的李熠越听越愤怒,当即猛摔了碗,义愤填膺的要去谢府主持公道,刚站起身来,就被对面的皇兄一个眼神给压回去,只得乖乖坐好。
收回视线,李烨挑眉,看起来并不为所动:“哦?为何?”
“因为今年的策论大比,吾兄长必定夺魁,于贵人有益。”谢璇先一脸自豪,后又摆正脸色,一板一眼道,“璇亦愿意为贵人当牛做马,以报贵人恩德!”
“噗——咳咳”
李熠突然侧过头,单手握拳抵在唇边,一阵猛咳,俊秀的眉眼间染上颜色。他被谢璇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可皇兄就坐在对面,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以咳嗽掩饰笑意。
李烨凉凉的瞟了眼弟弟,见对方缩紧脖子坐好后,又扫了眼谢璇,这才淡淡道:“带他下去吧。”
闻言,陈百户心下疑惑,七殿下这是啥意思?丢还是不丢呀?
但他没胆子问回去,只得行礼告退。
回到院外,陈百户把手里的小东西放下,发现谢四郎神采奕奕,不由好奇问道:“你可听懂了?”
“懂了。”谢璇歪着脑袋想了想,“策论大比结果未出,贵人是让璇等着,横竖吾兄长一定是魁首。”
陈百户:“”
这是哪来的谜样自信?
将谢璇放在眼皮底下,以防他乱跑,然后陈百户自个儿摸着下巴,开始揣测上意,丝毫没发现谢四郎盯着他佩刀发亮的小眼神。
这边谢四郎勇闯锦州行馆,那边谢三郎也不轻松。
经过一夜的疼痛折磨,谢瑜脸色青白,全身冰凉,如坠冰窟。
后背的神经几近麻木,伤口与绷带黏连在一起,稍稍牵扯便痛入骨髓。
直到快天亮时,谢瑜才终于疼到精疲力尽,缓缓闭上双眼,得以片刻喘息。
“吱嘎——”
原本紧闭的祠堂大门被突然推开,窜进来一个身影。
那人身着小厮灰色短衣,戴小帽,手里拎着个食盒,行步鬼祟,朝谢瑜而来。
待行至近处时,小厮蹑手蹑脚放下食盒,似怕吵醒谢瑜一般,小心翼翼从里面端出个碗,里面是乌黑的药汁。
小厮抬起头,转过身来,刚要去唤谢三少,却大吃一惊,因为不知何时谢瑜已经坐起身,一双黑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看得小厮心里莫名一颤,拿着药碗的手有些哆嗦:“三三少爷,您醒啦这是苏姨娘让我给您送来的药,快趁热喝了吧!”
说着,就将碗递上前去。
谢瑜微眯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像压根儿没听见一般。
小厮只得硬着头皮又说一遍,“三少爷,您看您伤的这么重,四少爷早就哭成一个小泪人,苏姨娘哀求大少爷许久,才换来一碗药,您快喝了吧!”
谢瑜扶着身旁的香案缓缓起身,眼神冰冷的扫过那小厮,惊得对方险些摔了手里的碗。
小厮心中胆寒,盖因那双黑眸太过明亮,丝毫看不出刚睡醒的困倦痕迹,似初生的幼狼,要择人而噬。
谢瑜侧过头,望着香案上供奉的日夜燃烧的不灭烛火,缓缓开口道:“你说,这药是苏姨娘送来的?”
“是啊!”
“四弟他哭哭啼啼?”
“是!”
“苏姨娘求得大少爷?”
“是”
“嗤。”
谢喻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厮,语气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