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儿?!”谢瑜有些意外的看着弟弟,“你怎么进来的?”
“我读《论语》有不解之处,就去寻兄长,腊梅说兄长再此,本想在院门口等着,结果门口没人,我就进来了,璇不是有意扒墙偷听的”
谢璇心虚低头,不敢看着哥哥,脚尖开始画圈。
一圈,两圈,三圈
谢文信见谢璇生的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又黑白分明,他膝下尚无子,不免心中觉得有些喜爱,爽朗一笑道:“这位可是四侄子?哈哈哈,来随叔父与你兄长一起去用午饭,我是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出去吃。”
谢少卿将两个侄子一左一右的牵着手,三人出府门后朝大街上走去,今日谢文昌不在,大少爷谢珏去了县学,府里只剩下女眷和庶子,饭食自然随意。
看着弟弟兴奋地笑脸,谢瑜也不禁弯起唇角,上天待他不薄,生父虽不慈,却有如父长辈,足矣。
景帝十六年,三月初一。
春风拂面,杨柳依依,策论大比也即将准备就绪。
而七皇子和九皇子来观策论大比,并担任副主考的消息早已随春风一起,吹进大街小巷。一时间,锦州城人满为患,附近三州的士子们连跑带跳的都赶来参加,负责大比的承宣布政使司不得不增开了两个报名点,顺便延长报名期限。
离得远来不了的,无不捶胸顿足,恨不得一夜会飞上天,直接飞去锦州城才好。
人流量陡然增大,对于锦州的治安来说是个考验,这里不光士子云集,连心怀不轨c偷鸡摸狗之徒也会趁机流窜,当地的州府衙门已不堪重负,不得已之下,上书锦州承宣布政使司,让布政使大人向本地的都指挥府求助。
锦州都指挥使宋恒摸着下巴,看着锦州布政使发来的那封言辞恳切的求助信,脸上笑容加深。
文臣武官向来不和,说是水火不容也不过分。
自古以来,除了廉颇和蔺相如那样的好基友,没几个文臣能和武官说到一起去。文人看不上武人鲁莽,武人又嫌弃文人酸腐,而大延朝建国已久,这种矛盾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消除。
战争时期尚能一致对外,可在这太平年月却一直内斗不止。
宋恒当即提笔,写下手令,调武安卫c临水卫入锦州城,协助城防,遇到扰乱治安的宵小一律抓起来!
当然,若是遇到干扰公务的也要一并抓起来!关上他几天!
职务空缺?没关系,咱们都指挥司可以派人顶上嘛。陛下说了,文武一家亲,布政使大人你也不要推辞了!
锦州城防系统一直被抓在承宣布政使司手里,隶属于六部,是文官集团把持的军事力量,跟锦州的其他军务完全分开,之前一直都是铁板一块,可如今就不好说了。
都指挥使宋恒把写好的手令呈给端坐一旁的年轻人,此人一身藏蓝直裰,身披黑色大氅,剑眉星目,五官深刻英俊,仅是坐在那里,就如一柄开了刃的战刀,锋芒毕露,令人胆寒。
“七殿下以为如何?”
“可。”李烨看过后,点头应允,宋恒当着他的面将手令下发至麾下各处卫所。
世人皆以为他宋恒京中无人,却不知他与七皇子私交甚久。
而与此同时,九皇子李熠却被扔在承宣布政使司里,对着一干文臣保持微笑,除了脸笑得有些僵,一切都好。
景帝十六年,三月十五,辰时。
策论大比如期举行,与初升的太阳一起,众士子登策楼。
一人一桌,没有椅子,站着考试,取顶天立地之意。
比试共分三轮,一比策,二比论,三比观,总共三个时辰。
策为策问,就是问答题的形式,属于笔试类,一人一张卷纸,十道题目,限时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