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步一个踉跄地搀扶进了喜房。一关上门,新郎立刻恢复了清醒,他不过是觉得喜宴太吵,装醉脱身罢了。
堂堂苍帮的少帮主,平常需要出入的酒宴很多,根本容不得他喝醉。
新郎走到一张凳子前坐下,目光瞟到端坐在床铺上的新娘子,不禁又有些头疼。
他向来最听父亲的话,宁爷叫他娶,他便娶,不管对方是如何的女子。只不过宁爷现在已经老年痴呆,时疯时清醒,看了多少大夫都无济于事。出了忙于照顾他爹外,他还得专注帮派里的各种生意,平日里忙得连青楼也不曾去过,更别说要和梁宴夫妻行房了。
最后,他看了梁宴一眼,脱去身上的喜服,直接去了书房处理账目。
梁宴松了口气,看来今晚是不用担心自己性别曝光了,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嫁了,前条支线里他还骗宁将军喊他相公,转眼自己也成了别人明媒正娶的妻子,明天开始就要喊别人相公了,真是现世报啊。
他往床上一躺,喜被下面一片硬硬的东西把他搁到了,掀开被子一看,原来里面被人撒了几把红枣c花生c桂圆c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梁宴躺在床上,一边吃着“早生贵子”,一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夫人!夫人!”丫鬟小绿在外面不断叩打着门扉,“该起了,马上要去给老爷请安。”
梁宴睡得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穿好了衣服,起来给小绿开门。
小绿看见梁宴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忙道:“夫人穿错衣裳了,今天得穿另一套喜服,”说罢从边上的木箱里取来一套崭新的喜服,想要给梁宴换上。
衣服被扒了一半时,梁宴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小绿的手,退出了好几步:“我自己来,你出去!”要是被发现自己的男儿身,那任务就失败了。
“夫人,还是让小绿来服侍您更衣吧,”夫人火气这么大,不知是不是受了少爷冷落的关系。小绿在心里窃喜,听昨天守夜的护院说,少爷根本没在新房里过夜,而是去账房里待到了天亮,看来少爷很不喜欢这位夫人呢。
小绿和其他几个丫鬟挤破头想进少爷的房,虽然少爷为人冷淡不拘言笑,却是一表人才,也不怎么向下人发火。一旦成功的话,那么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谁知宁爷从几年前开始就嚷嚷着要娶一个秀才的女儿当自己儿媳妇,而且对方还真嫁了过来。不过看目前这样子,少爷压根不喜欢宁爷给他选的媳妇,她们这群丫鬟还是有机会的。
梁宴穿好喜服后才让小绿进来,服饰自己洗脸漱口。
“对了,那个我相公呢?”梁宴随口问道,还是有点不习惯。
“少爷先去老爷那了,夫人也快去去吧,”小绿说道。
“嗯,”梁宴点点头。
小绿领着梁宴来到正厅,宁爷正在训斥他相公。
“大鹤啊,你怎么不跟我儿媳妇一起来啊?”宁爷问道,“你看你新婚第一天就把我儿媳妇冷落了。”
“孩儿知错,下次不会了,”大鹤安静地立在一边。
“父亲,”梁宴走进了正厅里,给宁爷请了个安,他被自己的细声细语激出了一阵鸡皮疙瘩,这样应该听不出自己的男性嗓音吧?“孩儿来晚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宁爷一看见梁宴过来就眉开眼笑,“我的乖儿媳,你可算来了,这臭小子居然把你一个人扔在屋里自己跑来。”
“是我起晚了,不怪不怪那个大鹤,”梁宴别扭地说道。
“大鹤也是你叫的吗?!”宁爷胡子一翘,喝道,“要叫相公c夫君!”
梁宴一头黑线,忙点头应道:“是,是,”然后转过头有点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