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地死去。
他急切地想找到越翰音,想要被安抚,不管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那次的失约,他需要一个安抚,哪怕只是一句话。
可是三天后好不容易见面,越翰音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用时札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抛下一句好好养伤就走了。
时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他好像是被抛弃了,他被他的爱人,遗弃了,毫无理由地,也许是因为他的爱人终于受不住了厌烦了?
“那么,后来你娶公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因为你担心我的生死?”时札站起来,不再坐在地上,他的眼神明暗不定,声音空荡地像是无根的浮萍飘散在空中。
越翰音没有注意到时札的变化,答道:“是,我……”
话还在嘴边,一把剑忽的出现在他面前,越翰音顺着剑尖往上看,只看见时札冷漠的眼,一瞬间,如置冰窟。
时札看着越翰音讷讷的样子,忽然笑了,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笑声,让声音听起来像哭一样。
“你说你被关起来了,我信;你说你被威胁了,我理解;你说你害怕我的死亡所以妥协了,我也接受。可是——”时札手一转,剑尖竖起闪过的冷芒让越翰音忍不住抖了一下,“你说你为此而放弃了我,我不接受!你甚至都没有问过我的想法!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你怕面对选择,所以你提前做好了选择!这就是你,越翰音,懦弱!自私!你只配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为自以为是的伟大牺牲而自豪,而骄傲!”
“我没有!”越翰音站起来大吼。
“你有!”然而时札的声音比他的更大,时札用最大的力气喊着他心里的愤恨,恼怒,就像是要用声音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你当然有,你怎么没有!越翰音你看清楚,我是男人,不是生性柔弱需要保护的女人!而你就为了别人的一句话,一块手帕,就抛弃了我!抛弃了你的爱人,抛弃了爱你的人!在你心里,我连女人都不如!女人还有资格分享她丈夫的困难,而我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时札大吼着,他的脑子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清,连自己的吼叫声都听不见,只知道大喊,只知道大叫,犹如一只死了伴侣的猎豹,这一刻也卸下了全部的防备哀嚎着,任何东西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不是,不是这样!”越翰音无措地否认着,这一刻,他的爱,他的坚持,全部被对方否定了,一丁点都不剩,而他连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他的目光看向时札手里的法剑,头脑一清,“时札,你今天来,是来杀我的,对吗?因为我是个罪人,我是死刑犯,而你是高高在上的一代传奇时相,传奇的背后怎么能有一个肮脏的爱人?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个污点,是个阻碍,对吗?”
时札一滞,不知道说什么好。
越翰音说的话虽然不全对,但是也差不多,他确实是来杀他的,也确实是因为越翰音对他想要做的事是阻碍。
时札慢慢吸一口气,声音颤抖,“你说得对,确实如此,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自私,一样无耻,谁也没资格说谁。”
越翰音怔怔看了他半晌,忽而一笑,把手搭在时札垂下的握着剑的手,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目光注视着时札,努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所以我们才会相爱……我爱你,正如你也爱我。”
说罢,他的手一紧,剑锋自他颈间划过,锋利的剑刃几乎不用他用力就割破了他脆弱的血管,兴许是割到了动脉,在剑刃划过的一瞬间,一大股热血“呲”的一下喷涌出来,温热的血劈头盖脸地砸在时札的脸上,也掉落在越翰音的衣衫上,两人霎时如同两个血人一般。
时札安静地看着越翰音用他的剑自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