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焕沉默地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瓶子。
那是一个红色的瓶子,很红,就像时札对他的爱一样红得浓烈,红得夺目,红得像血。
那是时札给他的,里面是解药。
时札累了,他想要放过他了。
他终于自由了。
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已经唾手可得。
可是他竟然犹豫了。
那日手中的瓷瓶掉落后,被时札捡起,刘焕想要夺回,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札拿起那个瓷瓶,拆封查看。
时札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原本有力地揽着他的腰的手松开。
他听见时札问他。
“你想杀了我吗?”
刘焕想要否认,可是他没有。想要杀了时札吗?当然,他想杀他,已经想了很久了,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仇恨,无法抑制,只能发泄出来。
他曾经那么想要杀了时札,忍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的耻辱,如今终于有希望可以报仇了,他又怎么会放过?
可是时札竟然是爱他的。
他的仇恨就像是一个笑话。
刘焕的嘴嗫喏了几下,却终于还是没有否认。
他看到时札的脸色灰败,一直熠熠有神的眼睛也黯淡下来,他看见时札在笑,却仿佛听见时札的内心在哭。他看见时札在说话,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只觉得,好像整个世界都静默了。
直到手心里被塞了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朦胧间,他听见了时札对他的审判。
“这是解药,你自由了。”
他自由了,时札愿意放过他了。
真开心。
可是鼻子为什么酸酸的呢
不管经历多少次,柳严永远都不会对这种事习惯。
每次过后,柳严总是不敢看时札一眼,惹得时札老是笑他脸皮薄。
他微微喘气地靠在时札的怀里,努力调整过快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时札半拥着他,手轻轻地在他光裸的背上来回抚摸。
“柳严。”时札轻唤。
情事过后的声音喑哑而富有磁性,就像大提琴被浅浅拨动发出的音符,柳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是一颤。怕时札又拿这件事笑话他,柳严连忙应是。
“怎么了?”话一出口,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柳严的脸又是一红。
时札并没有注意这个,他在想那一日反常的哲师狩。
距离那一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哲师狩自从那日的反常后一直表现地很正常。太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哲师狩,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在谋划什么?
“师狩”时札迟疑地开口。
“师狩怎么了吗?”柳严不解。
时札看了一眼正疑惑地仰头看他的柳严,忽然想到,哲师狩那日的杀气,不会是对柳严的吧?
靠,我在想什么,哲师狩可是喜欢柳严的,比起杀柳严,还是杀我比较靠谱吧。
“师狩来找过你吗?”不过问一下总是比较保险的。
“师狩找我做什么?”柳严已经被时札问晕了,他完全不知道时札到底想要问什么。那是哲师狩对时札吐露心意之时,柳严也在现场,但他和时札一样,根本不相信哲师狩会对时札产生爱意。
哲师狩怎么会爱上时札呢?这两人在长大后就没有过什么交集,哲师狩根本不可能会爱上时札啊,最多也就是亲近吧。
听到柳严的回答,时札松了一口气,就是啊,柳严又没做什么,师狩找他做什么?想到这里,时札觉得自己居然会以为哲师狩要杀柳严而觉得自己可笑了。
抛开了这个问题,时札又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