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闷声道:“贤弟,你错见了,我岂错见!你的儿子在九湾河洗澡,不知用何法术,将我水晶宫几乎震倒。我差夜叉来看,便将我夜叉打死。我第三子来看,又将我三太子打死,还把他筋都抽了来。”
敖广说到此处,虽是算计李靖心性,可想到三子惨死,不觉心酸,悲愤莫名,勃然大怒道:“你还说不晓事护短的话!”
李靖忙陪笑答道:“不是我家,兄错怪了我。我长子在九龙山学艺;二子在九宫山学艺;三子七岁,大门不出,从何处做出这等大事来?”
敖广叫道:“便是你第三子哪吒打的!”
李靖还是不信:“真是异事非常。长兄不必性急,待我教他出来你看。”
敖广在厅中坐着,心中想“看你李靖有何话可说!哎,你李靖也算是个人物了,可惜畏惧不前,如何能得大道。”敖广又想到自己身上“我敖广又何尝不是了,若非龙族。。。。。。”只留心中一声叹息。
李靖往后堂来,见了夫人。殷夫人问道:“何人在厅上?”
李靖回道:“故友敖广。不知何人打死他三太子,说是哪吒打的。如今叫他出去与他认。哪吒今在那里?”
殷夫人自思道:“只今日出门,如何做出这等事来?”也不敢回言,只说道:“在后园里面。”
李靖不疑有他,自己径直进后园来叫:“哪吒在那里?”
李靖叫了半个时辰没人应答,知道不在;又走到海棠轩来寻哪吒,见门又关住,心知哪吒在此处了。李靖在门口大叫,哪吒在里面听见,忙开门来见父亲。也是李靖乱了方寸了,若是平时,断不会叫上半个时辰。
李靖见哪吒出来,便问道:“我儿,你在此作何事?”
哪吒看了李靖一眼,低声回道:“孩儿今日无事出关,至九湾河顽耍,偶因炎热,下水洗个澡。叵耐有个夜叉李艮,孩儿又不惹他,他百般骂我,还拿斧来劈我。是孩儿一圈打死了。不知又有个甚么三太子叫做敖丙,持画戟刺我。被我把混天绫裹他上岸,一脚踏住颈项,也是一圈,不意打出一条龙来。孩儿想龙筋最贵气,因此上抽了他的筋来,在此打一条龙筋绦,与父亲束甲。”
哪吒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大,显然很是兴奋;抬头看着李靖,等待父亲夸奖。哪知哪吒一番话说完,就把李靖只吓得张口如痴,结舌不语;半晌,大叫道:“好冤家!你惹下无涯之祸。你快出去见你伯父,自回他话。”
哪吒满不在乎,兀自说道:“父亲放心,不知者不坐罪。筋又不曾动他的,他要,元物在此,待孩儿见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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