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广尘正准备要采取什么行动。
只见广尘慢慢向破房檐下移动,如同一只即将扑向目标的猫。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身法,总之下面的两个看似老练的江湖人,始终没有发觉他。那座破屋顶能够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已经是奇迹了,竟然还可以安静的走动,简直是匪夷所思。
眼看着广尘的身体在躬成一团,就要据势跃下,但是凌云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妖道广尘如同一块轻巧的破布,从天而降,落到两人中间,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他一抬脚踢飞其中一人手中便携式摄像机,再侧转身,踢飞另一人手上的手电筒,这一套连环腿出脚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两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广尘已经一跃而起,腾身飘落到他们前方,将下山的退路挡住了。
这一次,他并不急着伤人,只是将手电筒和带照明的摄像机当做一种威胁先解决掉,这种反应与在霞雾峰三清殿时十分相近,当时他先踢飞了老赵丢到地上的燃烧棒。
那两个家伙哪儿会料得到事情如此变化,自然是一楞神,但是很快,其中一人,就显现出了江湖人特有的镇定——能深更半夜到野坟环绕的破庙里来调查的,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栖身梁上真君子,暗箭伤人非好汉。请问是哪条线上的前辈?”
等了一会儿,见广尘不语,那长者又提高了嗓门喊道:
“想吃肉张嘴,想盘道出声。”
话说得铿锵有力,丝毫不漏半点怯色。凌云远远地听得真切,那家伙的胆识还真叫人佩服,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在三清殿外遭遇广尘时,表现要差多了。
林中阴风再起,拂过了僵持的三人,也拂过暗处的凌云。
广尘立在风中,如同一面残破而又不倒的旗子,他只抬起头,用两只烁烁放光的眼睛对着那两人,那边两人立刻就知道了轻重。
“并肩子加提防,这化把绿招子看着不干净。”
中年汉子放低声音说话,这常人听不明白的江湖话,是对那个年轻同伙说的。提醒他这个老道可能不是人。果然另一侧的小子从裤兜里摸出一把什么东西甩开,凌云从夜视仪里看不真切,但是从握持的方式不是手枪,像是折叠刀。
广尘一仰头大笑起来,这笑声生生将对阵的两个家伙生生唬住了。凌云不是第一次领教广尘的招数,她知道广尘出手前,总是虚虚实实要玩一些花样。
“老夫面前动刀动枪?瞎了尔等的招子。”
广尘暴喝一声,那年轻人手上亮出的刀子竟然落地了,可见他的胆量比年长的要差很多。另外让凌云吃惊的是,隔着几百年,广尘好像还能听懂一些匪类黑话的。
“如果是脚踩阴阳界,魂灵不散的长辈,如能放我们一马,我们,必然请高僧超度往生。”那长者丁字步站定回了一句。凌云见他说话时偷偷移动了几步,似乎想占据一个偷袭广尘的位置,她暗暗赞叹这个家伙够沉着,一般人此时早吓得说不出话了。
“老夫确实跳出生死,不过此来,并不害人,也无需超度,要是吓着两位,老夫在这里赔礼了。”广尘微微欠身,并拱了拱手“先向二位打听一个阳间的人。此地地面上,可有一位瓢把子,江湖上人送名号‘镇沧山’?”
随着广尘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现场凝固的气氛稍微缓和下来一些,两个人也突然觉得莫名其妙起来。谁听说过一条阴魂突然飞到眼前,竟然是来问路找人的?
“道长,我们兄弟两个久居这地面,真的不知有这一号的,敢问这个镇沧山的真名实姓?”
“只知姓赵,算是一个混不吝的屠猪之人。”广尘抚须道。
“哈哈,对面的道长,本地面的瓢把子确实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