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玄武宗慧字辈时,玄武宗门人已经将自古以来,出现过的怪物谱系整理清楚,主干分为天c尸c人,三魔c每一种分九重境,如尸魔中的行尸为初等,巨僵为二重;而魇魔作为尸魔中的第三重,已经算是终极的存世凶物了。
另外,玄武宗的道士还考证出了三魔以外的天外邪仙,和各种异兽,以下又分了许多种属和分支,但是举证极为苍白,多为臆想拼凑而得。
当年月仙楼上的泊云仙子,很不辛地成为了早期唯一的例证,被收进了邪仙以下的条目,作为不死邪仙一族确实存世的凭证。
到了末代的崇风道人这一辈,又用铅笔在《绘本》的夹缝里,将最终破壁而出的广尘也收录进了邪仙条目。
崇风老道慢悠悠地讲完了玄武宗后来的来龙去脉。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外面的斜月已经偷偷隐藏进了稠云后面,群山一片漆黑。
他还来不及提到广尘被活埋后,是如何活过来的?在赵向东的记忆里,广尘的名字分明出现在了墓园的一座墓碑上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在钟楼上,又为什么要冒充崇风这第三十代的后辈?
《诸事考略》和《画影绘本》,都成书于古代,关于这些问题肯定是没有记载。当然,这些还都不是他急着想知道的。他心中新生了一个疑问,他与凌云昨天分明走过了石桥,轻易到了那座山峰上的小楼里面,也没见石桥上有什么挡路的玄铁石像。
“老头儿,我还是有一件事搞不明白,那通向月仙楼的桥不是好好的吗?我还去了那座楼,没看到有什么头上生角的怪物把手?”
“你可看到桥面上有破损?”
“破损倒是有些,就好像是立过一个方形的底座样子,但是好吧,就算原来有一尊铁打的怪胎站在那里,它后来怎么又没了?”
“哎,说起来还真蹊跷,”崇风哀叹一声,“直到两天前,它一直都在那里,只是从前几辈掌教时代起,这个怪物像就已经没有书上所记录的那些怪诞骇人的魔力了。我年幼时也常和我师傅走到这桥上的玄魔像前抚摸,只觉得外表如赤红赭石般剥落的厉害,脚下一地的锈渣,看上去和一般锈迹斑斑的生铁造像没有两样,更没有什么骇人的咆哮声和剧烈的晃动。“
“会不会就是你师祖们编书时乱盖的,其实就是一个搬来挡路的铁像?“赵向东问道,他以己度人,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
“嗯,我师傅当年也这么想过,他一生为了筹钱,算是费尽了心机,有一次动了月仙楼的主意,就对我说:你小子身子轻,不如试试看爬过这烂铁怪的头,翻到那边去看看。按本门《诸事考略》的记载,当年那缺心眼的广尘在那楼里,可是用了不少金银。“
“是啊,你师父猜的没错,确实有不少金管子。“
赵向东不由神往起来,这件事他倒是可以作证。
“我就用绳子套在那玄魔的角,往上攀爬,不料那怪物造像周身棱角锋利,竟然刮断了绳子,我差点跌落到到桥下无底深潭里。“
崇风说着,伸出手来,展现他断掉的几根手指。
“我下落时,慌乱间抓了一把那怪物的嘴,结果刮到了它的牙,划伤了手指,害了一场大病,足足高烧了半月。直到我师父到山外,买来了盘尼西林才得救,可惜折了这几根手指。我师父后来说,这座铁像虽然像是死物,但是魔性未褪,周身凶险,凡人攀爬不得,从此他绝了去云雾峰寻宝的念头。”
“听上去只是伤口感染,一个铁打的东西,能危险到什么程度?“老赵不屑道,尽管他已经见识了山巅上的广尘和弯月下的走影,但是对《诸事考略》中过分荒诞的记录还是持谨慎的怀疑态度。
“这还只是其一,后来所见,此物确确实实是活的。”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