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从云中透出光亮,白色的月光洒在了大殿的前面。一袭白影,从上面飘然降下,赵向东没有看清人形,却好似只看到了一件宽大的白袍轻轻落在了地上。那白影脚下无声,却开始向前移动,转眼月色躲进稠云,那白色人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中。赵向东回过头来,凌云正在发呆。
“这个就是敲钟人?”
“大概是吧?”
两人愣了一会儿,前面震耳的钟声突然响起。
那个人的身形竟然如此之快,按照赵向东的记忆,那十来丈的钟楼也得费些时间才能攀上去,他怎么能这么快就上去了?
“快,要不然他又跑了。”
两人赶紧跑出了大殿,往钟楼跑去。钟声响过第十下,赵向东终于赶到了钟楼下面,凌云紧随其后也到了。自知赶上二十六响钟声结束已无大碍,他们慢下脚步。
“你先把枪收起来。别让人觉得咱们是坏人。”
赵向东点了点头,重新将手枪插到皮带上。
凌云刚要转身,又想起了什么事,回头叮嘱道:“还是小心些。多加个心眼!”
赵向东会意,伸手将手枪击锤后扳到击发位,然后推上保险杆。
见准备完毕,凌云壮起胆子向上走去。钟声响过第十八下时,她爬到了顶层,悄悄从台阶下探出头来。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一袭宽大的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白衣似乎正在走动,没错,他走向另一侧的实心铜钟。
然后沉闷的钟声响起,凌云没有贸然现身,免得打扰那人敲钟,她默数这钟声敲过了八下,正是这口钟通常响的次数,这才站起身来,咳嗽了一下。
那白影霍地转身,站立在原地。凌云心想,事情会不会变糟?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
“暗处的可是我道中人?”
这句话显然怔住了凌云,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不显得唐突;冷场了一小会儿,背后赵向东忍不住抢白起来:
“我们是到此一游的游客。”
白影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的回应。
“这位道长,我们是跟随着这钟声,越过夜叉岭,特地前来寻求解答的有缘人。”凌云上前一躬,缓缓说道。
“谁与尔等是有缘人?怪哉。”那白影在暗中冷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赵向东觉得那个苍老的声音有些怪异,似乎是从头顶而来,并非从正前方传来。
“我们来到贵地,只为讨教一些不解之谜。”凌云接着说道。
“我只问你,为何不请自来?”那隐在暗处的老者咄咄追问,显得极不友善。
凌云顿时语塞,一时没有对答。
“尔等既非我道门中人,为何要着我道袍?”那白影接着出言相逼,情况似乎正在渐渐失去控制。赵向东发觉,这个影子似乎可以看清黑暗中自己和凌云的衣服,而自己只能看到前面模糊的白色轮廓而已。
“我操,你说这个话就不讲道理了,”赵向东向前一步挡在凌云前面,“谁规定这座山是你们家的?你有没有在山下插一个禁止上山的牌子?”他抬头挺胸,双手插腰,显示出了无比强横的气势。这一招他以往常用,不管有理没理,一般人见了他这条壮汉,自然会先怯七八分。
那白影果然愣住不做声,思量了好一会儿,再次开腔“
“兀那汉子,贫道这里是清修悟道的地方,不是尔等俗世中蒙昧闲人玩耍的地方。尔等深夜到此,到底有是何居心?“
白影的话一如之前的刻薄,但是语气似乎平和了几分,或许是真的忌惮赵向东会耍浑。
“我们来也都来了,今天一定要搞清你这个宗教场所的来历;身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