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望着那个抚养了他十六年的美丽女子,心中更是酸楚。
只看他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一柄画轴,正是悬于云姨外房中墙壁上的那幅画着自己父亲的水彩。轻轻的放入云姨身旁,心中默念:“天涯终有穷,相思无尽处”心中泛起阵阵凄苦,想起云姨弥留之言,真道是‘天涯有穷情无穷,相似无尽人有尽’。
包茂正这时探前身子,沉声道:“闲侄,时辰到了。”
厉南闻听一震,不由深情的望了云姨一眼,然后狠命得把棺木盖上,爬出坑外,面对棺木,双膝猛的往下一跪,丝毫不在意尖锐的石子把腿咯的鲜血之流。见他面色惨然,额头磕地,双肩颤动,久久不起。
包茂正见状,高声叫道:“时辰到!愿亡者入土为安,撒土!”
身边锣鼓唢呐骤起,两边人手上加里,往棺木上奋力的仰着黄土。
厉南戚从心来,心中默念:“云姨,二娘,儿给您送行了”
秋风渐起,吹倒周遭茅草,远处天边飞来一排归雁,雁啼悲鸣。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间金壁荣华的殿堂中,一位长者端坐在殿堂正上方的书案之后,只见他头戴翼善冠,身穿盘领窄袖团龙袍,面色凝重,甚有威严。此时,他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铺于桌上的一道道折子,兀的心中产生一阵难以抑制烦乱,既而心口传来阵阵巨痛,不由得捂住前心,面色痛苦,倒在桌上。
一旁身穿锦绣褐袍的小太监见状,顿时魂飞破散,跌跌撞撞的跑到殿堂门口,撕声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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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吃饭了!不许偷吃啊!”耳边传来云姨清脆的笑骂声。
厉南小步进屋,偷偷得掀起厨房门帘子一角,见云姨还在与柴米油盐奋斗着,不由得诡异的一笑,飞快的奔到饭桌前,抬起右手,运起莲花指,准确无误的夹起猪肉炖粉条中的一块大肉,麻利得甩进嘴里
似往常一样,厉南猛的直了眼睛,鼓起嘴巴,口中舌头翻滚。
厉南悲愤异常,心道:“为什么还是这么烫”
可在此时,一种无比悲凉的想念撅进厉南心头,厉南一呆,似是从未感觉到口中这一块肉是如此珍贵,如此不想放弃。吞下去!热又如何,烫又怎样,这真是一种幸福的吞咽啊!
厉南眼中涌点泪花,慢慢的咀嚼,轻轻的咽了下去又深情的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口中喃喃道:“不要醒来该是多好”
当厉南醒来时,天却是大亮了,厉南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日,只是知道在给云姨下葬回来之后,便在房中大哭过几场,直至哭得昏厥了过去。
厉南从床上翻身而起,双脚刚刚沾地,却发现踢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件,低头看去,却见大黄不知何时进了卧房,爬在床下,此时,也正瞪着一双大眼瞧着自己,厉南轻叹一声,长身而起,却发觉自己身子有些轻飘发晃,才想到已经许久没有吃食了,大黄也站了起来,吐出舌头,不停的摇着尾巴,厉南心中一酸,整理了下衣杉,走出卧房,
在厨房寻得几块干得已经发硬的白面馒头,甩给大黄两个,自己也就着凉水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吃罢,腹中有了丝丝热气,厉南自觉精神好了许多,带着大黄来到院里亭中。
但见石桌上,玉杯碟碗一如当初,归整的摆在那里,那个酒壶斜斜歪歪倒在一旁角落,可这个家,却少了一个自己挚爱的亲人,想到物是人非的苦处,厉南心下黯然。
大黄摇着尾巴,呜呜叫个不停。
厉南苦笑一声,来到院角,拾起扫把,一下一下的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