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铃已经响了,连书包都没有背,踹开桌子准备要走。
“袁凯!你干什么!怎么能不听从老师的命令?难道老师就不值得你尊敬吗?听写不及格你还有理由离开?”苏楠眼尖,看见了教务处主任蔡主任路过班门口,立即扯开嗓子大叫。
“你别再说了,袁凯他。。。。。。”“你闭嘴。”梁可伊为袁凯申辩的声音立即被袁凯打断,梁可伊明显是被气到了,肩膀不断的做上下运动,起伏很大。
“我走还不行!”她突然夺门而出,只留下一个背影。我看着她,准备追上去,又想起袁凯还在这里,我就决定留下来帮一下袁凯。
“袁凯,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蔡主任已经走进了教室,此时她的声音简直如同惊雷劈在袁凯的脑袋上,袁凯的身子顿了顿,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来的话,我打电话给你爸。”蔡主任的声音无疑给他判了死刑,我知道,他爸爸如果知道他现在在学校的情况绝对会二话不说冲过来,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他爸爸绝对不会给他妈妈留活路的。
“好。”沉默良久,袁凯才说了一个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说不出话,也没做什么。
“袁凯你可别太激动打老师啊。”苏楠意有所指,但我已经没时间顾忌她说了什么。
“走吧。”看着蔡主任带着袁凯去了办公室,我飞速的冲出教学楼。马路上的车太多,挤的已经堵车,前来接孩子的家长架的私家车已经把路边堵得不能搭计程车。逆着路走,我希望能有一辆车,哪怕一辆。
“小姑娘去哪?”“xxx医院。”终于还是有一辆计程车。我必须赶到医院,如果袁凯妈妈有什么交代,那群小三绝对不会传达给他,我得赶在那些人弄死他妈妈之前到那里见她最后一面。
路上很堵。
计程车在路上连按几个喇叭,司机当时说了什么我已经无力去听。我打开了车门跑了出去,这里离医院不远,应该可以跑过去。
“小姑娘,你还没给钱呢!”我根本无暇顾及司机说的话,只顾着一路狂奔。
我到了医院,看见了那个苍白的面孔。
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天,袁凯的妈妈就躺在那里,只有一张冷冷的床,没有被子,没有医疗仪器,没有医生护士围在身旁,她就那么躺着,静的我以为她已经没了呼吸。我几乎不能思考,哪怕知道那群女人对他妈妈不会很好,但也没想过是这个样子。医院最末的房间,正对厕所,只有一扇小窗户。外面的梅花已尽数凋零,干巴巴的树杈挂在主干上,已经没了生气。初春了,春天来了。
“你是小凯的朋友,我认得你的。小凯被人欺负时是你帮的他,是你帮的他,我知道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着我。
“你知道吗?这窗外的梅花是雨,花瓣一片一片的凋零而落就像东京的樱花一模一样,美极了。你知道吗?我看过东京的樱花雨,我看过泰山的日出,我看过北极的濒危北极熊,我看过迪拜的高楼大厦,我参加过巴黎的时装周,我看过,我都看过。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的。”她呼吸就忽然急促起来。我连忙帮她顺了顺气。
“医生——”我开始大喊道,眼泪落在她手上,滚烫滚烫的。
“不,不必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的病治不好的,你别这样。”
“从前我也希望有个人会为我落泪,把眼泪滴在我的手心里,滚烫滚烫的,热热的。”
“请告诉小凯,让他忘了我这个不负责的妈妈,他总会和他妈妈相认的。”
“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
那个有着如冬日梅花般凌冽而坚强的女子,失去了呼吸。我突然心里一滞,心跳漏了半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