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并州出发,吕布大军已经行进七日了。
“段大人,大军已经走了七天了,再这样下去”见押运大军行进至一片树林中,段圭乘坐的马车依旧行动迟缓,拖延了大军的行进速度。成廉拍马来到段圭乘坐的马车旁,看到车内段圭将头枕在一名满面羞涩的婢女的腿上,正高举酒杯准备一饮而尽。侍女眼角垂泪的望向成廉,痛苦的闭上眼睛。性格火爆的成廉见此情景不禁心头怒起,调转马头对着众军一声厉喝道:“众军听令,停止前进!”训练有素的并州军士闻得命令,纷纷停下脚步,驾车的车夫没有防备开路的众军士停的如此突然,连忙一勒马鞍,骏马发出几声嘶鸣,高高的扬起前蹄来,连着马车一阵晃动,车上的段圭猝不及防,将杯中的酒全部扣到了自己脸上。
“大胆,什么人擅自下令!”恼羞成怒的段圭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颊,随即先开车帘怒道:“吕布将军何在?”成廉满脸杀气的的盯着段圭,看的段圭浑身发毛,当日在郡守府成廉欲拔刀斩杀自己的样子令他印象深刺,因此这一路上也未敢主动去招惹成廉,如今慌乱之下,段圭竟然躲到随行的侍女身后,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要干什么?”只见成廉默不作声的将手中长矛往地上一扔,也不搭理段圭,翻身跳下马来对着众军士说道:“弟兄们,咱们不走了,咱们在这辛辛苦苦的押运人犯,人家却在这饮酒作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活咱们不干了,有人劫囚就让他劫去吧!走,跟本将军树下乘凉去!!”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到一棵树下,一屁股坐下,拿出水袋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随行军士早对段圭作威作福的言行举止看不过眼了,自己百战余生,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在成廉的带头下,纷纷走到树林中坐了下来。
正在前方开路的吕布听到中军一阵骚动,心想准是性情急躁的成廉因为段圭行进拖沓和他闹上了,牢记丁原嘱托的吕布心里明白,眼下这十常侍可还得罪不得,连忙传令前军停止前进,自己一催大宛马,飞快的向中军跑去。
刚到中军,吕布便看到段圭茫然的站在马车前,成廉等一干将士坐在树下正仰头痛饮着。眼尖的一名士兵看到吕布走了过来,便率先站起身来说了声:“吕将军来了!”此言一出,众军士纷纷放下手中的水袋,全部站了起来。成廉看在吕布面上,也收起了水袋,满脸怒色的缓缓站了起来。
“成廉,怎么回事?”吕布面色一沉,质问道。他虽然心中明白事情的起因,但是眼下并州军这么一闹让段圭颜面尽失,自己必须得帮段圭找回面子,不然难保到了洛阳十常侍背后给自己和并州军下绊子。
成廉气不忿的说道:“将军,大军一路走来兵器不离身,战马不卸鞍,高顺将军这一路上几乎都睡在囚车旁,为什么?还不因为咱们押解的是圣上点名要的重犯?他是什么身份就不用末将多说了吧?兄弟们一路上擦亮了眼睛防着匈奴人来劫囚,都想着快点赶到京城好交差,可是有的人啊,行动迟缓拖延大军速度不说,居然光天化日的就在马车上饮酒作乐,末将实在不忿,将军,这活末将干不了,你还是下令让末将回并州吧!”
“混账话,你回了并州,万一匈奴人来劫囚怎么办?本将纵然勇悍过人一时间也忙于奔命啊?万一人犯出了差错,陛下降旨怪罪,你就不怕连累了并州军全体将士吗?”说到最后,吕布故意加重了并州军全体将士几个字的语气。成廉虽然性情急躁,但头脑精明,被吕布这么一点,顿时明白了吕布的意思,于是便抱拳道:“将军,末将知罪,愿受将军责罚!”听闻成廉此言,吕布欣慰的点点头,转头看了看愣在一旁的段圭,用稍微缓和的语气问道:“段大人,你说,该如何处置?”
段圭看着成廉凶神恶煞的表情,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话,吕布明白,这是教成廉吓到了,便转过去,对着众军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