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一层的梦境堆叠,一道一道的枷锁累加,让想要睁开的双眸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说,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苏醒的感觉却遥遥无期。
“小溪,你快看,这树会动呢!”
“唔树本来就会动啊。”躺在河岸草地上的女孩儿睁开朦胧的双眼,宛若刚睡醒一般陷入短暂的迷茫。
“不,不一样!快看快看,那棵树过来了,就在你身后!”
“树?”小溪茫然的坐起身,扭头看向身后的密林。
郁郁葱葱的荆棘树,肆意舒展锋利的枝条,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笼罩着身后平静无波的小河两岸,仿佛没有尽头。而一棵猩红色的荆棘树,特立独行的突破了那一片整齐的分隔带,从荆棘树林中走了出来。
繁茂的树根化作触手一般的脚,枝丫摇曳成挥舞的手,树干之间蜿蜒凝聚的树文化作一张陌生的五官。在与扭头回望的小溪对视的瞬间僵住身躯,企图将风格鲜明的自己再次藏入荆棘林。
“树真的会动?”小溪揉揉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棵身子妖娆的荆棘树。
“你看,我没骗你吧。”
“可是树为什么会动?”小溪左右摇头看了一下四周整齐的草坪,微风拂过,掀起一阵阵草浪。
河水依旧静谧无波,河岸依然青草依依,两侧规规整整的荆棘林,仿佛有人一刀切过一般。荆棘树和草坪之间只有禁术隔离的,为何这一棵荆棘树会动会突破隔离带?
“这棵树有问题,小溪,你要小心!”
“树有问题那你呢?”小溪转了一圈,四周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又是谁在与她说话?
“我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呀!小溪,你怎么了?”
“你是谁?”小溪疑惑地歪着头,“或者,你是什么东西?”
“小溪,你怎么了?睡一觉连我是谁你都忘了吗?”
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有人在身旁低语。小溪皱起眉头,揉了揉耳垂,依旧茫然。
在她失神的片刻,那一棵成精的荆棘树竟然又往前挪动了两步。隔离带的距离本来就不宽,都能感受到锋利的荆棘刺直刺双眼。
“你是我?”小溪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荆棘树的距离。
“你想起来了?”仿佛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不,你不是我。”小溪冷静的否定,虽然她的记忆一片空白,对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可不代表着她没有判断力,“你是那棵树?”
“我就是你啊,小溪,你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被那棵怪树给影响了吧?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岁月,你还说等你修炼有成就给我炼制一副身躯,难道你都忘了吗?”
“炼制一副身躯?你寄生在我身体里?”
指尖还带着河风吹拂的微凉,小溪右手搭上左右手腕,轻轻切脉,脉象正常,没有任何被寄生的痕迹。
“寄生?小溪,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是你制造出来的,是因为你才存在的!”声音被小溪的猜测刺激得有些尖利,让人听了一阵烦躁。
“那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不管那个声音是平静还是焦躁,小溪都很冷静,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超然。
“我就是你啊。你还给我取过一个名字,叫小汐,潮汐的汐。你说你是溪水潺潺,我是潮汐澎湃。”
“小汐?”
“嗯!”
小溪有点儿茫然,同样的读音,那道声音到底是如何判断出她叫的是哪一个?
“这是哪儿,那棵树是怎么回事?”
“这里应该是不可至之地吧,至于那棵树,我也不知道,还是第一次遇上会走路的树呢。”
“不可至之地?”
“传说中的地方,我记得你当时查阅的古籍里面记载了,不可至之地有长生不老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