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实的未来”。这是个好兆头,我真觉得他应该来看看。
离开的日子很快就来临,天空湛蓝,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我坐在露台上等待了很久,终于接受这一事实。母亲站在门口唤我,我对她笑着,理了理帽子,挽着她的手,一起走出在日本最后待过的房子。
这次来送我们的是里欧先生,他扯着大嗓门指挥搬运工帮我们把行李搬上“玛丽公主”号。父亲和他热烈拥抱,相约着在亚柏尼再见。
我则失落不已地来回扫视堤岸,目之所及都是黑压压的人群,更远处是低低矮矮的日式房子。我向小贩买了丸子串,一口一口地咬。连续吃了五根,而我等待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尖锐的汽笛声在身后响起,父亲提醒发呆的我:“该登船了。”
我只能挪动着脚步,慢慢地往前移。大海的涛声雄浑有力,心跳渐渐地缓和下来。
突然,我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转身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一道影子从半空中掠下,一纵跃到我面前,紧紧地把我抱住。
“玛丽!”这是他第一次喊出我的名字。
我再也忍不住了,用力地抱住了他,像要把一生的力气都在这一天用完一般。我贪婪地亲吻着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还有他那粉色的薄唇,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迷人。
眼泪从眼眶中喷薄而出,我抱着他,如同抱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我的情人啊,他有柔软的黑发和甜美的双唇,他不会说动人的情话,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拥住我,在我耳边轻轻哭泣。
可是我知道,我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我还是舍不得你,怎么办呢?本来只想远远看着你就好了,可是我,我。”他喃喃地说。
他的眼泪湿透了我薄薄的胸衣。在汹涌的泪海里,我们都迷失了自己,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拥抱着c亲吻着,诉说离别的惆怅。
“宗次郎,和我走吧,和我走吧。”我大哭着乞求他。
“我不能。这是武士的时代,我要挥剑战斗到最后。”他深吸了口气,说,“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活在你的那个时代里。”
少年武士的眼泪何其珍贵,我一颗一颗地吻掉,一颗一颗地印在心底。
“一定要来找我,你不要忘了你答应的事。”
“无论你在哪,我都可以找得到你。”
“带上y一shihir一桑。告诉它,takeuchi在英国等它。”
他坚定地点头,最后一次把嘴唇深深地印在我的额头上。他说:“玛丽,冲田夫人,我爱你永如今日。”
轮船缓缓地即将驶出横滨港,波涛荡漾如同来时一样厉害,海风吹散了船舱里浑浊的空气。我背靠在栏杆上,头晕得想吐。我不敢再看他,那样会让我失去离开的勇气,我会不顾一切地再次从甲板上跳下去找他。
在栏杆的另一边,我看到了那天在堤岸上弹着木吉他唱歌的游吟歌者。他随兴地弹了几声,清唱了一句:“我要去哪里才能再把你找回来呢?我的爱人。”
我内心剧痛难当,犹如刀割,不禁跌撞着又转身凝望岸上那个逐渐缩小成黑点的身影。
只因为回头这一眼,他在我记忆深处,自始自终都是那个羸弱苍白的少年,弓着身体,低头哭泣。
他永远停留在1866年里我见到的最后模样,而我还要继续成长,逐渐老去,经历生活的酸楚和欣喜,过着一个女人要过的日子。期间,我再一次离家流浪,连我母亲都无法再挽留我了。只是这次的出走,我不再孤单,过得更加艰辛飘渺,只是我知道生活充满希望。
在我最病重潦倒的时候,维维安转送给我的那块祖母绿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