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修仪低头踌躇不语,眼里惶恐之色尤其重。江太妃坐立不安,她定了一下心神,凝了神色,对温琤说:“你也莫要太难为她了。”
温琤就笑,“这怎么就成本宫难为她了?难道她不应该回答本宫的问话。”
江太妃沉了一下眼色,板着脸,肃了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么为难一个宫妃,传出去了对你也不好。”
温琤笑容更大,“既然江太妃这样说了,那就算了。”看向低着头的任修仪,“任修仪。”
任修仪浑身一哆嗦,吓得不轻,眼里马上就有了泪,就差抱着头蹲下去了。
“你可知错了。”温琤端庄着声音问她。
任修仪福身下去,嘴唇哆嗦,眼角含泪,“妾妾知错了。”
“那你说说你错在了那儿?”
“妾错在不知规矩,与金公公起了争执,还诬陷金公公对妾不敬更不应该因自己不甘心,打扰了江太妃静休”
江太妃想扶额闭眼,对任修仪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她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妾对娘娘不敬,罪该万死”任修仪说出这句话时,眼里的泪已经掉出眼眶,落在地上了。
温琤缓和了神色,看向江太妃,“江太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江太妃撑了撑额头,“先把任修仪的事解决了罢。”
也就是说,先罚了任修仪。
温琤转身去看萧澈,瞧他一脸冷冽寒气,也是晓得他是忍了太长时间了。与温琤视线一相对,萧澈眼神柔和了一点,正巧被任修仪瞧见,于是眼里的泪掉的更厉害了。
“陛下,您说,任修仪怎么处罚?”
萧澈眼神恢复如古井一般的深沉,他张口言道:“皇后做主即可。”
温琤颔首一笑,“既然如此,臣妾就领命了。”转过身来,对着任修仪说:“任修仪,即刻起降为从七品选侍,搬出欣和宫,入住平人宫,禁足两月,罚俸五月,禁足期间抄写宫规c《女训》c《女书》。”
任修仪听后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陛下与太妃,觉得如何?”
江太妃沉色点头,萧澈自然是没有异议。
“妾妾谢皇后娘娘,谢陛下,谢江太妃”任修仪闭眼,下跪,叩头,接受了现实。
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有多蠢,现在谁也救不了她了。
“你先下去罢。”温琤这样说到。
任修仪起身,恭敬无比的退了下去。
江太妃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扶手上,面无表情,也没有一开始时的严厉之色了,她扫了温琤和萧澈一眼,说:“把任艾草支开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声音里还存着一丝严厉。
温琤缓缓笑开,眉眼弯垂,她走到案侧,将手里折子搁在了桌上,说:“太妃,您可是本宫与陛下的长辈,还要担心我们会对您如何吗?”
江太妃唇角扯笑,并未说话。
温琤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她嗓子都干了。
萧澈浓厚的帝王威严压得江太妃说不出话,总是下意识的想要转移目光,她听到萧澈冷冷开口,无情无绪,“太妃也是受小人蒙蔽,朕心里有数。”
江太妃唇角抽了一抽,打心眼里觉得冷。不过江太妃并不打算就这样没面子的认输,“皇帝,我问你,你是不是还要独宠皇后一个。”
萧澈眸色微沉,低冷出声,“太妃这是何意?朕宠谁,不宠谁,太妃也要插手管上一管。”
江太妃笑着依靠在椅子上,与萧澈对视,“陛下理应知道,子嗣昌盛才是好事。若是皇后有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皇后至今没个一男半女,别说我不同意,你的臣下怕也不会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