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严厉,未免伤人了些。
想开口劝慰,又有些抹不开面子。罗平也绷着脸不言语,一笔一划的写了两个大字,让林哥儿照着仿去。
林哥儿写字写得认真,小手握着毛笔,一撇一捺的描画,才一会儿就写了两大张宣纸。
罗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夸赞两声,拿了果子点心,奖励给他吃。
林哥儿拿着果子先喂罗平,罗平咬了一口,笑道:“好吃!”
爷俩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半晌罗平才转身来,看了垂首站在一旁的刘俊一眼,慢步走到桌案跟前,打开刘俊刚刚拿进来的奏折,瞧了一眼上面,便笑对刘俊道:“你说你操这些闲心做什么。这点小事可难不倒我的儿子。铭儿自会处置妥当,你只管有多少收多少,按份儿搁在桌案上,挣些零花钱也是好的!”
刘俊也不由跟着笑了,轻声道:“是。”
官员们递折子进宫,自然要给小太监们好处,刘俊这两日收钱收到手软,把一辈子的花销都挣出来了。
刘俊本是不要的,他做内廷总管二十年,从没假公济私,收过别人半点好处,前日还是罗铭在天庆帝跟前提了一句,“这些官员有钱不用在正地方,偏要往歪处使,我们做什么不收?用这些钱财让他们长个记性,省得他们一有事就放着正路不走,偏使心机跟我对着干!”
罗平一听有理,自己就是太老实了,才被朝中大臣欺负了半辈子,如今可算能出口气了。立刻嘱咐刘俊,有递折子来的一律来者不拒,拿了他们贿赂的银子,咱们出宫游玩时做个盘缠,买点小玩意儿回来哄林哥儿玩,正好。
让刘俊坐下,罗平倒茶给他,“没有外人,你也别拘那些虚套子,该坐就坐,该歇就歇,忙了这么些年,你还不累?”
刘俊默默接过茶去,抿了一口,心里都觉得是甜的。能和罗平这样对面而坐,品茗谈天,是他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幸福。现在,却真的实现了。
两人正坐着说话,流烟走了进来,先与天庆帝请安,“流烟见过父亲。”
林哥儿一见流烟就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叫道:“爹爹!”
“林哥儿乖,学得怎么样了?”
“林哥儿已经学会写‘人和大’字,爷爷还教我认了十个字,我都记住了,明儿学会了,就写给爹爹看!”
林哥儿拿着自己写的大字,摇着小脑袋给流烟显摆,神情得意极了。
众人都笑,罗平指了指桌案上的奏折,说道:“都拿去吧,今日的全在这儿了。”
流烟又在天庆帝跟前说了两句话,才领着林哥儿,抱着那撂奏折回了寝殿。
罗铭刚刚下朝,两人碰在一处,流烟抬了抬手,给罗铭看那撂奏折,苦笑道:“今日又有了。”
罗铭抱起林哥儿,笑道:“没事,我自会处置,都给我吧。”
流烟叹了口气,“若是实在为难,就算了。我不要名分也唔”
话未说完,罗铭就吻了上去,堵住流烟后面半句话。怒道:“你再说,我可忍不到成亲了!”
流烟脸上一红,自然明白罗铭说的是什么。转目看见林哥儿趴在罗铭怀里,一双小手捂着眼睛,叉开五指,睁着一双大眼,正偷偷看着两人。更觉得不好意思,嗔怪道:“你这个人,孩子还在跟前,怎么就说这样的话!”
将林哥儿交给崔太监,让他先领着孩子洗漱,过一会儿就好用午膳了。
崔太监领命而去,林哥儿走出老远,才问:“崔公公,我皇上爹爹说忍不到是什么意思?”
把崔太监问了个脸红脖子粗,心说:“这可真是问对人了,我哪懂,我这辈子都休想懂了!”
扭捏半晌,也想不出好答案来,崔太监只好装死不答。林哥儿逼问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