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让他不要担心,笑道:“皇上看见你好好的,还能有什么气,只怕怎么看都不够,这两天你都别想出宫来了。”
罗铭也笑,他两辈子都没有长辈对他这么好过,说来是挺感动的。有时想起来,前一世父母去世的太早,他连他们的长相都记不清了,他们对自己如何也只是模糊的有个印象。没想到来了这异世,却能体会一把舐犊情深的父子之情,也真是世事难料了。
两个人分开,罗铭去了皇宫,流烟带着林哥儿回了靖王府。
话分两边,先说罗铭。
罗铭骑着黑马,飞也似的往皇城赶。进朱雀门正与徐潜撞个对脸,两人都勒住缰绳,罗铭急忙跳下马来,躬身就要行礼。徐潜一鞭子甩了过去,停在罗铭脸跟前,恼道:“你寒碜我是不是?我寸功未立,又没去太平岭上杀敌,你行得哪门子的大礼!”
罗铭还是躬了躬身,笑道:“我身在禁卫营,见了主帅自然要行礼。”
给徐潜难受的,知道罗铭是取笑他,呸道:“不敢!靖王千金之体,又以一人之力,逼退北莽五十万大军,是我东离的英雄,还是徐潜给靖王行个大礼,表表心中感念之情!”
说着话徐潜也下了马,大步到了罗铭面前,撩衣就要跪。罗铭见他认了真,急忙搀扶,说笑几句,才正色道:“我这礼不是白行的。徐将军保父皇平安脱困,护驾有功,罗铭这一礼,是谢将军救了我父亲的性命。”
徐潜这才释怀,晃了晃脑袋,得意道:“哼,此许蟊贼,还不值我牛刀一试!”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徐潜亲自送罗铭进了康乾宫,又道:“怕还是有漏网之鱼,这几日我会加派皇城中四处巡查的次数,至少加了三倍,尽量让中间没有间断,一旦发现漏网残党,一律格杀勿论。”
罗铭对徐潜极为放心,让他看着安排,有事就去康乾宫找他,这两日他应该都在宫里。
到了康乾宫门口,徐潜告辞而去。罗铭快步迈上石阶,三步并两步进了正殿大门,直奔罗平的寝殿。
罗平睡得正熟,屋中只有刘俊一人守在卧榻边上,他目光低垂,一点视线全都放在卧榻之上,罗铭都到了跟前,刘俊才恍惚听到动静,急忙站起身来,看见罗铭先是一惊,后又喜上眉梢,跪下行礼,说道:“靖王可回来了!”
罗铭急忙伸手,搀刘俊起来,两人怕吵醒罗平,稍走远了些,才道:“以后见我都不必行礼了。”
又问他:“父皇的伤势如何?”
刘俊慢慢答道:“不碍事,太医说刀口不深,敷几天药就好。倒是前些日子皇上因为想念靖王,思虑成疾,心病拖得太久,勾起了陈年旧症,整日心悸气喘,行动无力,再加上茶饭不思,身体拖得越发虚弱了。刀伤好医,但心病却麻烦难治。不过幸好靖王已经平安回来,多在皇上身边陪伴,这心病自然可以不药而愈。”
罗铭点头称是,又问几句,这才放下心来。因看见刘俊脸上还带着伤痕,就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再传马太医来与你瞧瞧,千万别留下病根。”
刘俊一笑,摇头道:“无事。皮外伤罢了。”
刘俊这人外冷内热,表面平淡,却对罗平忠心不二,罗铭对他除了敬佩就是感激,罗平两次遇险,全都多亏有刘俊在身边护持,不然可真是凶多吉少。
他不肯让太医诊治,罗铭也就不再强求,开口让他回去歇着,罗平这里自己守着就好。
刘俊虽不情愿,但想到若是天庆帝醒了,看见罗铭一定比看见自己高兴得多,心中有些怅然,苦笑一声,退了出去。
罗铭来到卧榻边,罗平还是睡得安稳。想是来回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是累极了。
比自己走时,罗平瘦了不少,两腮凹陷,脸色也更加的不好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