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说话时仿佛漫不经心的语调,这人的呼吸炙热而急促,因为距离太近,他的气息喷在脸上,若有似无的酥麻,搅得皮肤毛孔猛地收缩,一瞬间寒毛直竖。
险险咽下快要溢出喉咙的各国经典问候,我微微眯起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咫尺间这张脸,不敢转开视线也不敢开口,只生怕把握不住就让对方失控。
是的,失控。
即使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清醒,甚至刚刚开口说话时,语气也是用的商量一样的口吻,直勾勾盯着人的目光,眼神却恍惚又茫然,瞳孔深处埋藏着极力克制的疯狂。
除了抿紧嘴角一言不发,没有别的应对方法,我很清楚,因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这种时候,任何稍有暗示性,甚至模拟两可的答案,带来的后果,都不是我乐意接受的。
所以,除了沉默,也只能沉默。
刹那间,心下飞快掠过数种逃脱手段,可惜细细想下去,似乎没有一种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偏生我也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没有完完全全把握,我不允许自己轻举妄动,流星街人的生存本能刻在骨子里,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
更糟糕的是,面前站着的这两人,海军大将,青雉与黄猿,即使他们随便哪个袖手旁观,另一人与我单打独斗,我也不是对手,除非拼上性命。
可我,相当爱惜自己这条命。
无论是经年累月积累的习性,亦或者成长时期被老骗子提着耳朵灌输的信念,到如今,我唯一的坚持就是‘活下去!’。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擒住下巴的指尖用力把我的脸抬高少许,随着青雉大将越靠越近,眼前的阴影也越发浓厚起来。
“小小姐不回答,是无法选择,或者害羞?”他说话时的语调比任何时候都暗哑,眼睛里笼上一层古怪深意,“以前有人告诉我,女人的沉默通常是愿意。”
沉重的鼻息掠过脸颊,印在视网膜上的影像失去他的脸,停留在一丛墨黑卷发与一个宽厚的肩膀上。
我瞪大眼睛,所有知觉集中到耳廓内搅动的温软湿热触感,想要挣扎躲避,四肢与脖颈的桎梏却牢不可破。
凭我的力气,刚刚几次试验它们都分毫未损,海楼石果然不愧为这世界最坚固的物质。
当初能顺利逃走,也是我费尽心机骗得大将青雉先解开一边镣铐,毕竟我没逆天到四肢脖颈尽断还能活下来,至少需要解开脖子上的锁扣。
手腕与双足动弹不得,握紧手掌,指甲用力抠进掌心皮肉,我无声的命令自己,必须就此偃旗息鼓。
生死之外无大事。
不受这世界法则制约,是我最后的底牌,现在时机未到,过早掀开它,可不是好主意。
“小小姐”
“小小姐”
含含糊糊的嘟喃,混合心脏跳动的声音,他的舌头力道恰到好处,轻轻打着圈,羽毛挠过一样,令人燥热难安。
血脉间依稀仿佛有某些东西,随着他传递过来的温度开始衍生堆积,若有似无,不怀好意,蠢蠢欲动。
强迫自己抽/出一丝理智,我将视线转开少许,落到同样站在附近,却很久都不曾发出声音的另外一个人身上。
海军大将黄猿。
对方同样静静盯着我,又或者他正看着他这位有些失控的同僚,高处打下来的光线恰恰掩去他的神色,藏在暗处的眼神,流露出一种与他这位同僚此刻的行为非常接近的意味。
一瞬间,我忽的想起青雉刚刚提起的问题,‘取悦’亦或者‘被取悦’他们
许是我的心不在焉表现得太明显,顷刻间只觉得耳朵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