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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妈的生活里永远跟随着巨大的阴影,这个阴影姓姚名叫建成是姚家唯一的后代根苗

    姚建成搭上的富婆比他大五六岁,长得五官还可以,化了妆颇能见人,穿得也极艳丽,看起来显小,她的第一桶金是在南方捞的,说是嫁了个富老头,实际上是做三陪赚了钱,年纪大了这才带着攒的钱回家乡在县城里开了间歌舞厅,那个时候国企大面积的停产c并轨c改制,很多年轻人失业,女人为了谋生养家糊口跑去做三陪的很多,男人没了生活目标醉生梦死,她的歌舞厅开得很红火,我舅舅也像是钻进了米袋子里的老鼠过了很长一段逍遥日子。

    可是本来就是姘居在一起的狗男女,甜蜜时一起吃喝玩乐,翻脸了打打吵吵,姚建成一开始为了钱对她挺好的,后来渐渐曝露了大男子主义的本性,她也懒得再装什么温柔善解人意,两个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不是姚建成捉她的奸,就是她捉姚建成的奸。

    我妈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想让姚建成脱离开那个环境,姚建成也觉得“吃软饭”实在丢他这个天生就要做大事的人的脸,两个人一拍即合,姚建成开始跟我爸妈一起做粮食生意。

    这事儿呢,本来远在农村的我不应该知道可是

    有一天晚上,我写完了作业正在被窝里面看电视,奶奶在西屋打坐,电视里演的应该是婉君

    就在小婉君嫁人的紧急关口,外面的大铁门被人敲得振天响。

    我听见奶奶咳嗽了几声起身去开门,自己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穿衣裳,晚上有人敲门在农村并不寻常,在我家里却是日常,经常有人家里人忽然去世了,找我奶奶这个明白人去安排丧事。

    那天敲门的人却是我大伯父。

    “你咋来了?”我奶奶一边推开东屋的门一边说。

    “老二让人打坏了。”

    “啥?”

    “他往粮食里面碜砂子让人给打坏了。”

    “不能啊,老二不是那样的人啊,打成啥样了?”

    “老二媳妇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听她哭得呜呜的好像打得不轻。”

    “走,你开车拉我去医院。”

    “我让她大娘来陪多多。”

    “嗯”奶奶点了点头。

    “奶奶!我也要去!”我大声地喊道。

    “别去!小孩子大晚上的别去医院!老实儿在家呆着!”

    奶奶就算再宠我,有一些原则也是不能被打破的,医院我不准去,丧家也不准我去,有时候她凌晨的时候走,就算把我锁家里也不会让我跟着去的。

    我生气地背转过身,过了一会儿,大娘跟大堂姐来了,大娘还带来了家里炒的笨瓜子。

    奶奶上下看了她一眼,总算没说啥难听的话,跟着我大伯父走了。

    大娘把瓜子装在小笸箩里,让我跟大堂姐一起吃。

    “大娘,我爸不会有事吧?”

    “不能有啥大事儿。”我大娘说道,“咱家有人保着呢。”大娘瞅了一眼西屋。

    “哦。”我应了一声,心却始终悬着。

    大堂姐是个很沉默的姑娘,大娘是个爷们一样的女人,在地里干活不输男人,家务活却差些,大堂姐从我记事起就跟个小保姆一样收拾家里照顾弟弟,学习成绩却不错,在乡里的中学每次都能考年级第一c第二的样子。

    这次她来奶奶家也带着书本,电视里热热闹闹的演着琼瑶剧,她低头很认真的学习,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跟大娘有一搭无一搭的唠着嗑,电视还没演完,我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大娘和大堂姐已经走了,奶奶坐在炕沿边抽烟。

    “奶奶,我爸咋样了。”

    “没咋地,脑震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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