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把酒盅摔到了地上,酒盅在水泥上摔得粉碎,酒水撒了一地。
我吓得一哆嗦,喊了声,“奶奶!”可是奶奶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抬起了头,我看了她一眼又叫了声,“奶奶。”
奶奶摸摸我的头,瞅着刘家一家人说,“死仇,解不了,本来人家还要一换十,我好说歹说只要大有一个人,预备后事吧。”
说完就带着我,坐上来时的车走了,到了我家里刚一关上门,刘长有就跪下了,“老太太,真没别的法子了吗?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实在是不忍心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您是有真本事的,连省城的人都来找您,这世上没有您破不了的事儿,您划下道来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刘长有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里面装满了大团结。
“你这孩子,何必呢!刚才在你家的时候耳目众多我没敢说,这事儿不是不能破,只是不好破!破了你家的事,我要费十年的功力。”
“您老多费心!您老多费心!我跟大有姥姥家就在这屯子,您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跟我亲妈还论过姐妹”长大之后的我才明白,刘长有和刘大有不是那个抱着我的老刘太太亲生的,是继子。这哥俩的妈是生老三的时候难产死的,一尸两命,后面娶进门的是两人的表姨,对他们兄弟俩个虽不至于打骂,可也称不上多好,刘家兄弟长大之后更是明确的说了家里没钱给他们哥俩娶媳妇,为了能娶上媳妇,哥俩先是去城里学徒做小工,后来又成了大工,再后来用攒的血汗钱包了砖厂,总算发达了起来后妈也转了脸色,对这哥俩比“亲生的”还要好。
许是因为母亲没了的缘故,他们对生母这一枝的亲人并不亲,如果不是求到我奶奶,也未必会提起这段往事。我奶奶似是有所动容,可收他钱的动作更利索。
我奶奶闭着眼寻思了很久,手指不停地掐算,过了许久长出了一口气,“明日子时,你拿刘大有的一套常穿的衣裳包着松木雕的小人儿,小人儿身上用他的指尖血写上他的生辰八字,买个棺材把小人儿钉在棺材里,余下的供果牌位都跟普通人家死人一样,让刘大有洗个澡,换上你的衣裳,头天晚上夜半子时趁黑远远的走了,你们家对外要说他是横死的,听明白人说不能让人看见尸首,不许外人看棺材,今个儿初七,七不出八不埋,初九你们家把他葬到祖坟里,记住了,只当他是死了!不能往外露出一句!刘大有二十年内不能回乡,一旦回乡以一赔十!”
“诶!诶!谢谢!谢谢您!”刘长有把钱塞给我奶奶,就抹着眼泪跑了。
我奶奶抱着我进了屋,解下了裤腰带上的钥匙,把钱放到了钱匣子里。
“奶奶”我担心地看着奶奶。
“没事儿,老刘家钱太多了。”说完奶奶就笑了,“惹眼啊,人眼红,鬼神也眼红啊。”
第二天,奶奶把家里的鸡全都装进了笼子里带进了山,对外人说是卖了,可我知道,她没卖,山里怎么会有人买鸡呢?
农村有点事儿都是见风传的,也从来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刘家的事后来在我们当地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编了个后续,说刘大有老娘死的时候没忍住回家了,还没走到村口就死了,刘家的人也死了好几个。
实际上——刘家在几年后开始有人传说刘大有没死的时候就举家搬走了,连祖坟也迁走了。只留下破败的铁皮盖房子,为传说增添了一抹“写实”的色彩。
也许是那次受了惊吓的缘故,我从那时起,就时常能看见自家的不速之客,每次和奶奶说,奶奶都只是笑笑,有时候说不要吓着孩子,晚上来之类的话。
农村夜长,奶奶经常给我讲一些故事,比如黄皮子是怎么来的等等,这些故事与坊间传闻多有不同,比如它们也不是无所不能,它们也有七情六欲的,有一条我记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