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紫衣男子也没抬头,仍旧专心的自己手中的工作,温声道:“苏姑娘请坐。其哲,备茶。”
其哲看了苏浅璎一眼。
“是。”
“不必!”
苏浅璎目光静谧,道:“我还有事,公子的茶,以后若有机会再品不迟。”她话到此停了停,“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今日叨扰,只是想要问一句,阁下究竟是敌是友?”
紫衣男子动作一顿,似乎被她某句话触动而失神。
其哲忍不住道:“苏姑娘”
“其哲!”
紫衣男子轻声喝止。
其哲立即噤声,神情却有些欲言又止。
苏浅璎微微蹙眉,心中莫名的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两个人,好像认识她?
莫非从前闯荡江湖的时候被人盯上了?也不大可能啊,她向来低调,而且早些年习惯易容,或者戴面纱,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个紫衣男子一看就非富即贵,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富家公子,怎么可能认识她?
紫衣男子慢慢站起来。
他站起来的姿势很慢,却十分优雅,更像是一个曲折绵延的故事,或者一段锦绣风月。
苏浅璎不自觉的嘲笑自己莫名的联想。
紫衣男子已经回过头来。
惊鸿掠影,轻若流虹,冠盖如玉,其容如颜。
苏浅璎怔了怔。
这男子的容貌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但单论五官气质,比之玉初也是毫不逊色的,只是气质略有偏差。
玉初更多的是清冷,眼前的这个男子却仿佛一块美玉,温润儒雅,谦和有度。
他走过来,目光在苏浅璎覆着面纱的脸上掠过,浅浅一笑。
“姑娘既然来了,何不坐下相谈?”
苏浅璎神情清淡,“孤男寡女,独自相处,已是不妥。若公子不愿解我心中疑惑,我自是不敢强求,告辞!”
她说罢转身就走。
“甘菱花,用还未消融的冰雪浸泡过后的花茶,姑娘当真不愿一品?”
苏浅璎离去的步伐悠然一顿。
她露在面纱外的眼睛渐渐变冷。
慢慢回头,声音已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清寒。
“你到底是谁?”
知道她身中热署之毒,必须以属凉性的甘菱花再配以雪水泡制的花茶才能降心肺之火。
那日慕子奕调动金甲军押送她去刑部大牢,路过长街的时候,她感受到一道目光,却未曾发现对方踪迹。
那晚从宫中出来,秋双莫名的示好。
以及今日少翾羽书当街刺杀,她踏出马车的时候看见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
这一切的一切,由不得她不怀疑。
紫衣男子笑笑,“姑娘既单枪匹马的来这里,想来心中也有数,在下不会对姑娘造成任何伤害与威胁。”
苏浅璎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可不一定。当年我得到师尊允许下山历练,师尊曾说过一句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早些年我不懂事,还吃过好些苦头。阁下貌似对我很了解,而我对阁下却一无所知。不公平的,我好像没理由相信你对我没有威胁。”
紫衣男子又是一声低笑,“姑娘说话,很是有趣。”
苏浅璎淡淡道:“我这个人向来是不懂得虚心为何物的,所以就自动当阁下这句话是褒奖了。”
紫衣男子这次笑得更为开怀。
“苏姑娘乃世间少有的妙人,今日一见,在下三生有幸。”他走到石桌前,执壶斟茶。袅袅茶香飘散在空气中,带着熟悉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