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顶轿子送过去了就是。他这仪仗队在前,人骑马在后,身后也抬着八抬大轿,可谓排场十足。
街上本来宽敞,可一早上这位疯魔殿下来回洒了三次铜钱。
几乎是人山人海。
两队人马当街撞见,元烨本来狂妄,自然不肯想染,他人就在仪仗队的后面,传话出来,让沈家让让。沈君煜不想与他结仇,挥手让身后人靠了一边,让齐王府的人先过去,这本来就是娶妻给纳妾让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百姓们议论纷纷,都看着热闹。
仪仗队也停靠了一边,元烨这才带着花轿慢慢行了过来。
他一脸的喜色,擦肩时候还抱拳道了声恭喜。
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看见他就等同与仇人一样,沈君煜脸色自然不好,不过也幸好不想多看,别过了头去。
两队错身时候,百姓们忽然涌动起来。
人群当中不知谁又撒了几把铜钱,甚至还有小银角了,一片混乱。
等沈君煜察觉到不对回头的时候,两顶花轿已然撞在了一起。
到处都是人,他心急如焚,却又挤不到近前。
东倒西歪,两轿子都倒了。
元烨可是早早脱身,停在远处,可是苦了这边的轿夫。
顾子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停了下来,然后又咣当一下,栽倒了。
红盖头差点掉落,因为成亲之日盖头不可掉地,据说会有些不吉利,她一把扶住了,可心里还是隐隐地不安,总有点不详的感觉。
很快,一双手伸了进来,将她扶出了轿子。
她还听见捧雪的声音叫她等一等,这才安了心,静立一边。
不过这还没算了,更多的人涌了过来,现成乱成一团,先还有人扶着她,后来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子妗被推来推去,差点就掀盖头了。
幸好只是很短的时间,齐王殿下的仪仗队赶了过来,驱散了人群。
她晕头转向也是细汗津津,然后似乎是喜娘扶住了她:“呀,夫人在这里!”
就重新上了花轿。
这一天折腾地,一早起来拜佛梳妆,又拜祭爹娘。到了这黄昏吉时,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顾子妗怀里揣着子青给她的桂花糕,趁着这么一会儿赶紧拿出来,摸索着抖开手绢,在盖头底下吃了两块。
暗自祈祷,快点到沈家,快点拜堂,快点回到新房,这一天快点过去,成亲太累
可能是老天真的听见了她的祈祷,花轿逐渐快了起来,甚至都能媲美马车了,沈君煜可当真是太心急,总算做了件如她意的事情。
顾子妗将手绢随手放了轿内一角,伸手扶住了花轿。
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先前摸到的扶手似乎长了一点。
很快,花轿停了下来,她下轿,跨过门槛,途中中规中矩地迈了火盆,洒了清酒,耳边能听见宾客诸多,原来说是婚事从简,听着里面不乏朝中官员,都是官腔,她勾起唇角,只道沈君煜还是尽量张罗了婚事。
只是沈家的前堂似乎远了点,她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
喜娘在旁边推了她一边,很快就证实了她的不安。
喜堂里面人有很多,但肃静得离奇,就连喜娘也不敢出声,她低头盯着地面,越发地忐忑。片刻,男人执起了她的手,她听见一声轻笑,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你这个孩子,纳妾这点小事还需兴师动众,新娘子怎么送了这里来?”
“母后此言差矣”
分明是王皇后和元烨的声音!
顾子妗一手掀起了红盖头抓在手里,眼前男人一脸得意之色,不是齐王元烨又是哪个?
她环顾四周,惊叫起来:“你怎么在这?不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