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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郧阳审视二人的时候,二人也审视着他,一时间,不大的中军大帐里,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
片刻后,杜权放下酒壶嘟囔道:“就为了这事儿?”
郧阳没想到杜权的反应会如此平淡,闻言反倒愣了愣,点头道:“是。”
“是阿蓝让你过来的?”杜权虎眸微眯,抓起大骨啃了一口,砸吧着嘴吃得津津有味的。
郧阳再次点头,他是蔚蓝的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杜权闻言不再看他,轻嗤了声看向骁勇道:“这丫头倒是跟你一样一样的。”就跟个狐狸似的,也只有这蠢小子才以为蔚蓝只是单纯的让他过来传话。
郧阳皱了皱眉没吭声。
骁勇不由得轻笑出声,“阿池与你我亲如兄弟,他的女儿就是咱们的女儿,女儿肖父,有什么不好?”
“我可没看出来那丫头哪里像我!”杜权轻哼了声,“你也不怕阿池知道你跟他抢女儿杀过来砍你。”
“阿池可没那么小气。”骁勇大笑道:“哪里不像了,我看她今日揍人的手段就很像你。”
“这倒也是,一样的虎虎生威,一样的灵活多变。”杜权面上露出笑容,看起来与有荣焉。
郧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深觉二人的态度转变太快他跟不上。
骁勇见他一脸傻样,好心提醒道:“行了,回去与你家主子说,就说我们知道了,让她不必顾及太多,只管放开手脚便是。”
郧阳有些诧异,还待说什么,就见骁勇已经不耐烦的朝他摆手。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骁勇点头,郧阳这才抱了抱拳脚步飞快的转身离开。
眼瞧着帘帐重新合上,杜权不觉有些好笑,幸灾乐祸道:“看样子这人你是留不住了。”
“狭隘了,老杜你实在是太狭隘了。”骁勇云淡风轻的瞥了他一眼,摇头道:“只要他忠心耿耿,在阿蓝身边和在隐魂卫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更何况隐魂卫本就是为了蔚家军主帅而存在。
杜权撇撇嘴,转而道:“容光这事儿你真不打算插手了?”
“我倒是想,但你看有咱们插手的余地吗?”骁勇灌了口酒,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道:“话我可是已经放出去了,你可千万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杜权忽然就没了胃口,撂下啃了一半的大骨轻嗤道:“说什么屁话呢,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骁勇也不生气,笑眯眯道:“谁知道呢,我这不是看你心有不忍吗?”
“你也不用拿话激我,这事儿我既然一开始就没插手,现在也没有插手的必要。只他到底与刘大海不同,临了临了的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骁勇深知杜权的脾气,别看这老小子长得粗犷像个土匪,实则心肠最是柔软。
容光与他二人关系算不得亲近,却到底袍泽一场。二十几年啊,就算是隔壁邻居家的一条狗,早晚碰面也是会有几分感情的,就更不用说大家还曾是并肩作战可以交托生死的兄弟了……
别说杜权心里不舒服了,就是他也不舒服。遂轻叹了声,点头道:“你也别想太多了,阿蓝不是心狠手辣的孩子。”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容光自己不作死,凭他以往的功劳想要留下一线生机不难。
杜权当然清楚这点,却也正因为清楚,心里才更加不是滋味。因为这完全取决于容光。若容光不懂得悬崖勒马,那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死路上走。须臾后他烦躁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情分是情分,原则是原则,杜权分得很清楚。且他与骁勇先前之所以一直没出手,虽存了考校蔚蓝的心思,却未尝不是在给容光机会。只可惜这人吃了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