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洞中太子吕廷真大发雷霆,因为侍从的一个小失误而发火,这不是他一贯作风,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现在情绪糟糕,很需要一个能发泄的出口,见太子殿下如此,身边的亲卫寂静不敢出声。
有些愤怒只能压抑在心,不能对人讲起,即便有人关心也不能承认,只能借他事发泄。
“太子殿下,肃王请见。”一亲卫进来通传。
还是来了。
太子吕廷真还没说见或不见,就已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身军甲加身的肃王吕掩嗣,身子笔挺大步挺进吕廷真在白鹿洞的书房,仿佛他是战胜归来的将军。
“见过太子殿下。”肃王吕掩嗣上前一拜,身后跟着几个亲卫,排场十足。
相比太子吕廷真他身板更高更壮,或许是经历过更多军旅历练的缘故。
吕掩嗣是圣上吕胤的第四子,是吕廷真的四弟,从小擅斗军功卓越,也是在边境军中历练过的,这一点来说他很受当今圣上的喜欢,这个……最不让人省心的四弟。
吕掩嗣走近来气势夺人眉毛飞扬,神采奕奕,吕廷真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下,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他不愿装作大度的样子。
“局势紧要,我就不和太子殿下多聊了,告辞。”肃王吕掩嗣连敬拜也随意应付的样子。
“说的不错,如今大局紧要,其他暂且不论,有劳肃王统兵了。”吕廷真不痛不痒地说,不满地看着吕掩嗣欲拜不拜的傲慢,意思是说,若非我以大局为重,今日要好生教育你一番,告诉你何为尊卑有别。
“那是,这种领兵戍卫出战的粗事,自然由我这粗人来做,太子殿下只要在白鹿洞好生休养生息便是臣下的福气了。”
吕掩嗣毫不介意吕廷真的不满,一句话顶回来,更在太子吕廷真再说话前转身就走,军甲哗啦作响,似乎示威一般。
“啪!”
吕廷真愤怒拂袖,将桌案上的茶盏扫在地上,溅起水花无数。
侍从们噤声上前收拾,这时从后门走进一人来,对侍从们拂手示意,一众人赶忙下拜退去。
“太子殿下不必动怒,肃王一贯如此,为此动怒不值得。”
“师父。”太子吕廷真转头,冷静下来拜道。
师欢长老不知何时已在房后,看到了太子和肃王的“交锋”,他平静地走上前来,站在吕廷真面前,气场强大。
“师父,父皇早有此准备了?”师欢不说话,吕廷真顿了顿先问道。
“你指什么?”师欢抬眼来问。
虽然吕廷真贵为太子,很可能是日后的皇帝,但他自幼一言一行、所有思想、所有功法几乎都来自师欢的言传身教,因此他对师欢极为敬重。
“对异族的防范。”吕廷真说。
师欢不住点头,似乎很是欣慰:“很好,作为未来大靖国的主人,你最先关心的不是和肃王的个人恩怨。”
吕廷真赧然一笑,满是无奈。
当然,他也想知道,父皇是从何时起决定,即便他在白鹿洞由他统筹天阙试,也不会让他统兵出战。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河图阁早有预测,天阙试准备期间,圣上便下旨让大军备战了。”师欢解释说。
“白鹿洞中结界不是重新封锁了吗?”吕廷真有些意外。
今天清晨忽然接到通报,父皇派来肃王,率领几路禁卫军大批人马前来白鹿洞,更从白鹿洞四面出发,沿途驻守,严阵以待。
白鹿洞中人还有些错愕,包括太子吕廷真,难道说异族在别的地方再次冲破了封印的结界?
“所以这次天阙试十分重要。”太子吕廷真想了很多,才知道父皇如此重视这一次天阙试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