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凶狠地问道:“快说,刚才上船来的是一个什么摸样的人?”
老欧小声的答道:“是一个身体有病的年轻人……”
老欧话还未完,只见面前人影闪了一闪,紧接着“啪!啪!”两声脆响,张乐已经将老欧扇了两记耳光。
这两下子打得还真不轻,老欧“啊哟”地叫着,顺着嘴角往下面淌着血。
欧明雄一看父亲挨打,从舵台上跳下来,伸手就去cāo那根长篙。
欧明雄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已被张乐的脚踩了个结实,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欧明雄的咽喉处。欧明雄已痛得几乎咧嘴,连声“啊唷”了起来。
老欧顿时傻了脸,李二端着个yào碗,像个木头人似地站在船舱里。张乐冷笑着道:“怎么了,还想动家伙,不要命了?”
老欧哭丧着脸,连连打着拱手,鞠着躬道:“不敢……不敢……先生你老高抬贵手吧!”
“哼!”张乐缓缓松下了脚,一脸怒气地看着老欧喝道:“叫那个年轻人明天天一亮就滚蛋,我想好了,这条船我整个包下了,不搭外客,听到没有?”
老欧吓得魂飞魄散,赔着脸干笑道:“好……好……,按照大爷你的吩咐,天一亮就叫他滚蛋……”
张乐似乎还想发作,却又忍着,冷笑了一声,往前窗去了。
“这……”欧明雄一脸为难的样子,老欧赶紧示意儿子不要再做声了。
我吓了一大跳,看这个人说话的腔调和举止,分明就是杀人潜逃的张乐无疑,他不会认出来我就是当时躺在病床上,后来给他致命一击的人吧?该怎么办呢?我一时没了主意。
我看到老欧摸着麻辣辣犹有余痛的脸,缓缓地坐下来。
欧明雄一脸忿忿地走过去,骂道:“他娘的,船是咱们的,咱们爱搭谁就搭谁,他管得着吗,这个姓张的,也太欺侮人了!”
老欧漠然地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道:“也难怪,收了人家的定钱,原是不该再搭外客的……”
“只是……咱们怎么跟那位小哥说呢?人家还在病着,况且也经过他同意了的……”
李二chā嘴道:“这我可不去说。”
老欧叹了口气站起来,把旱烟袋杆子chā在腰上:“有什么办法,李二,把碗给我,我瞧瞧那位年轻人去。”
李二一怔道:“你真……真的要赶他下去?”
老欧也没说话,接过碗来,独自个地向前窗走来。我赶紧躺回床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船身微微地动dàng了一下,船窗里的烛光也在晃动,我听到老欧一声轻咳:““这位小兄弟,你的yào来了!”
“噢!”我赶忙应了一声。船老大老欧端着yào碗缓缓地走了进来,看到我躺在船舱里简易的床铺上,身上全是腻腻的汗。
他在摇曳的烛光下睁眼看了一会儿说道:“小兄弟,感觉好些没有?”
我装作全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头痛yù裂的摸样手撑着半坐起来。“船老大亲自送yào,不敢当!”说话时,我已接过了yào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老欧笑道:“大概有点凉了,再去热一下吧!”
“不必了!”我回答得很干脆。
一边说时,遂即仰首把小小的半碗yào汁喝了个干净。我放下yào碗的一瞬间,看到老欧在盯着我看。
我以为老欧看出了什么,眼神如电光火石般的向他看去,四只眼睛jiāo接的那一霎那,我看到老欧打了个寒颤。他是在担心我的病情吗?
我微微一笑,老欧又往后退了一步,我挣扎着下了床:“欧老大请坐,你有话要跟我说么?”
我抬起一只手,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