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闪光灯的型号和外观,觉得有些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具体归谁所有他又完全想不起来。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呢?肯定是杀死守门老人的凶手留下来的!于是,孙雷把它包在手帕里,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
他返身走回盛放老人尸体的那个资料室,大致翻看了一下,并没有找到有关那具女尸的任何资料。看来,那个资料被凶手拿走了,而且这个老人也同时被他灭口!眼看唾手可得的真相再次埋入迷雾之中,孙雷愤恨难平,用拳头砸了身边盛放老人尸体的玻璃罐一下。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老人的嘴忽然张开了,溶液马上涌了进去。不一会儿,从老人的口腔里,飘出一张折成口香糖状的字条来。
那是什么东西,老人临死都要藏在嘴巴里?
孙雷连忙从一边搬来把椅子踩在上面,打开玻璃罐的盖子。顿时,那股呛人的味道冲天而起。他转过头,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迅速从臭不可闻的溶液混合物里,把字条捞了出来。
他仓皇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带有强劲压强的水流,反复冲刷着那个外侧包有防水膜的字条和自己臭气熏天的手掌。
孙雷关掉水龙头,把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撕开外面的防水塑料纸,再把里面的那张折叠几次的纸一一展开。从上面的照片可以知晓,这张纸所记录的内容,就是那具女尸的死亡报告。
这个女人名叫柳梦骊,二十一岁,是本市师范学院的学生,死因是脑部被钝器多次重击。根据上面的学校地址推测,这所师范学院离自己所在的大学并不是很远,只隔了三条街而已。
孙雷把这张死亡报告装进贴身口袋里,在公话亭里用匿名身份报警后,悄悄离开了这里。他看到了天空中的乌云里透出一丝淡淡的曙光,逐渐冲散了他心中的yīn霾。可是当他收回视线时,那单薄的阳光立刻就被凶恶的大地吞噬得一干二净。
当他赶回宿舍时,看到洪文斌正在给自己的照相机除尘,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依旧没有从郑晓霞的死亡yīn影中走出来。他拿软毛刷的动作很细致,就像在打理一件新出土的文物。而他手中那架黑色的照相机,正闪烁着凝重而丰满的幽光。在别人的眼里,这束光平缓柔和,看起来很舒服。可是孙雷却感觉,这道光和棺材反shè的光是如此的相似,以至于他周围流动的空气中,也夹杂了些许尸臭和死亡气息。
照相机的各个部件和清洁工具摆放了满满一桌,唯独没有闪光灯的影子。孙雷不由自主地紧捏住口袋中的闪光灯,心猛然抖了一下。
“文斌,你的闪光灯到哪儿去了?”孙雷小心翼翼地问他。
洪文斌擦拭照相机的手蓦地停住了,缓缓抬起头来,歪着脖子审视着孙雷的脸,露出一个略带僵硬的笑容:“你问这个干什么?”
孙雷觉得,那个笑容里没有一丝人气,反而充满了yīn森和不可知的危险。他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如临大敌地盯着他。
“你告诉我,你的闪光灯哪儿去了?”孙雷提高了声调再次问他。他的语气有些冲动,因为他不想相信面前这个和他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就是杀死看门老人的凶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洪文斌似乎被孙雷的质问刺伤了他高傲的自尊心,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变成了冷冰冰的反问。而孙雷的心也几乎被打到冰冷的谷底。
“哐当”一声,照相机被洪文斌很随意地扔在桌子上。两个人相互对视着,剑拔弩张。周围的充满火yào味的空气仿佛也停滞下来,掉在地上,奋力挣扎着、翻腾着,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我知道你很介怀郑晓霞的死,如果我的话语里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必须知道你的闪光灯现在在什么地方!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