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也没多说什么,仰天长叹:“哎,巫之懂,学之难,愿学者,天下尽收,不为其难。你就读书去吧。”等自己慢慢长大,开始去顺从老婆婆的意思,多少还是学点门道。
一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成了那小山村第一个上高中的人,村民都欢喜得不得了,锣鼓鞭pào直放了一天一夜,众人排着几十里的长龙把我从那山村之中送进了县城里的高中。我还算争气,几年后考上了大学,在填志愿时我特地选择了r市的一所还算有些名气的大学。老天爷对我也很眷顾,我如愿地考上了那所大学,全村人那个激动啊。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出发之前,把n多年前解放叔叔留下来的粮票啊,军大衣什么的,全送给了我。姑娘小伙子的抱着我大哭,爷爷nǎinǎi什么的也都来了,见面就是哭啊,穷山村里终于出了个大学生了,那是多么不得了的一件事。全村人都盼着我努点力啊,等到登上老周的位置跟老毛握手。全村宰了牛羊,祭拜天地,排着长队送我,直从乌龙山脚下排到乌龙山山顶,场面那个壮观。
后来村支书和几个老干部把我送上开往r市的列车,抹着一行老泪眼看着列车缓缓启动,我把脑袋伸出窗外,对着老支书大喊:“老支书啊,老伯伯啊,您们放心吧,俺会为俺村人争光的,俺绝对不辜负您们对俺的期望!替我照顾好婆婆啊!”老支书朝我挥着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哭喊道:“孩子,放心吧。婆婆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努力吧。”这时列车员阿姨走过来,朝我后脑勺一个“咯噔”,骂咧道:“小子,你不想活啦?列车都启动了,你把脑袋伸出去干什么?”我回过头,那阿姨正凶神恶煞地盯住我看,吓得我一阵脸红,一阵脸白。列车在铁轨上飞奔,我一路想着我父亲待过的那个离奇的城市r。父亲是不是就在r市的某个角落等着我呢?
大学的日子很是无聊,每天除了例行的课程,老师基本都不管我们做些什么。按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咳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哈,该怎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吧?同学们就哈哈一笑,齐声答:“知道。”老师多半会走过来,朝我脑门上一敲,半笑道:“小子,你知道么?”我抬起头,盯住他看:“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老师回头狂笑道:“你自己的事,知道不知道你心里还没底么?这……随便答,没关系。”俺说道:“那……那不知道。”同学就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也不知道大家笑些什么,自己一个人似乎有点傻傻的。
后来我才知道家乡那些老伯伯送我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法用,外面粮票早就废止了,连老毛是那个都没几个人知道,大家还笑我傻,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记得烂本子事,连老周你都提?!慢慢地我不敢说话了,一个人闷闷地只知道上课下课。但我那些粮票什么的,后来还被一个文物爱好的老者买了去,我答应他下次再回家就多帮他拿点那些东西,那人贼好,就把我安到他家去,跟他孩子一起上学。老者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笑容,平日里总是穿几件很白净的长衫,等进了他家门时才知道那是他孙女,冲着老者甜甜地喊着爷爷。老者给我介绍起那女孩儿,笑着道:“这是我孙女,潘婷,以后你跟她一样叫我爷爷吧。”我剽了那女孩一眼,挺漂亮的瓜子脸,很白皙,身上透着一股清色的茉莉香。女孩很有礼貌地朝我伸出手,笑道:“来握个手吧,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你叫我婷婷吧。”我很不好意思地伸出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叫……叫韩冰。”
从此我算是在r市找到家了,爷爷和婷婷对我也挺好,只是我从没有见过婷婷的父亲和母亲,这让我颇感到有些奇怪,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去问。每天就跟她上学回家,但也混个脸熟,婷婷见我不爱讲话,也慢慢地跟我没了语言,倒跟她那一帮闺中密友闹得甚幻,那一次我们出去郊游,就听得她那闺中密友在那边讲些色笑话。我听得有些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