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与苏以年分手,又查出怀孕,经历流产,他整整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才让她重新开口说话,她就是这个表情,这样的无所谓。
这样的她,让他更加难过。总是在受了极大的伤害后,却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是真的在心疼。
其实顾天蓝并不是多么出色的女子,无论是长相还是头脑,她都不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子。身边并不是没有莺莺燕燕环绕,甚至一度,他日日流连欢场,夜夜笙歌,嘴上说是逢场作戏,心里不是不想借着机会将她忘记的,最好能连根拔除,从此不再记起。她的生活,她的感情,她的家庭,他一样样看在眼里,搁在心里,越发觉得凉。他很清楚,纵使自己那个样子待她,在她的心里也不过就是比一般好朋友多一点的位置,所以他越发不甘心。
开始的时候,他虽为人低调,但是圈子就这么大,他出手又比一般人阔绰,很快传开。谁都知道北京城里有这么一个金主,神秘低调,英俊帅气,最难得的是真正多金。渐渐就真的开始考虑与一些女人jiāo往,或是世家名媛,或是初出茅庐的明星模特,他并不想随便敷衍,但是别人似乎并不认同。她们急需要名气借以攀升地位,他需要借此忘怀,互相利用罢了,于是越发找不到一颗真心。
而醉了的时候,那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包厢里,水晶吊灯打出的光迷迷蒙蒙,墙纸反shè着淡淡银色的光,不知名的老旧情歌,放眼望去,目之所及,一张张都是她的脸。有一回他实在是喝高了,眼见着顾天蓝就要被对面毛手毛脚的家伙占了便宜,他心里一急,居然站起来隔着桌子便挥过去一记老拳。桌上形形□□的水果和坚果拼盘一下子落到地上,碗盘碎裂的声音那样刺耳,有胆小的女孩子早就尖叫了起来,而他还没恢复清明,那挨了打的男人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出自本能,下意识地还手。林拓也却一下又一下地下狠手,仍不解气,犹自不清不楚地嚷嚷,要那男人道歉……
事情是怎样结束的,他一概不知。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动手殴打过别人。
男人是江远一个合作伙伴的弟弟,因为有合作的人情,硬塞给江远,平日里见过几次,也算是合拍的,本来是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出来聚聚,但是出了这么一件事,大家的面子上都过不去,后来林拓也亲自去医院送了些补品又缴了所有的医yào费就算了事,双方再也没联系过。
那人提起这件事来仍旧忿忿然,江远就听过他的牢骚:“本来就是这样的么,谁开包厢没动过小姐?就他一副吃不消的样子,装什么装呀!”
江远当时一副皮笑ròu不笑的表情,“记住,你碰上的是谁。”那人当然听得出是什么意思,立马噤声,过了没多久,很自觉地寻了个理由辞职了。
大约就是那时起,他才有点明白,大概是太迟了。
太迟了,遇见太迟,心疼太迟,爱恋太迟,就连忘怀,也是太迟。
太迟了,戒不掉了。
他终究没有再说什么,道声晚安就走了。
因为他懂得。
而她却因为他的离开,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不是不害怕的,刚刚听到那句“自行解决”,她心惊ròu跳,但是在他面前,却必须极力维持平静。因为此时她已经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养成的xìng格,她不大敢在别人面前流露出消极的情绪,尽管那个人待她如亲如故,尽管那个人是他。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幻听,因她想像不到一向嘻嘻哈哈的林拓也说起狠话来是那副模样,森然,冷酷,明明是怒极,却能笑出来,所有这些都令她觉得陌生。
然而她却刻意忽略了两个事实:她为什么听了只言片语就明白他的意思。而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