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声音,“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吃顿饭吧。”他这才看到,坐在那里夹菜连头都没抬的正是林拓也。
顾新语觉得握着自己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旁边的人已经冷下一张脸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拓也直到嚼完嘴里的菜拿餐巾擦擦嘴,又给天蓝盛了半碗笋干老鸭煲才抬起头来,半笑半不笑地把问题抛回去:“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你会不知道?”
他表面上看上去是很好相处的人,但骨子里的冷傲还是没少一分。大家见他笑得如此诡秘,自都停了筷不住地打量着他们,有人想看好戏,有人好奇,有人同情顾天蓝。苏以年心知林拓也这种笑法是怒极的表现,但他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昔日好兄弟的事,反倒是他,他又瞥了一眼林拓也身旁埋着的脑袋,又迅速而有些愤怒地瞪着林拓也。两人对视半晌,终以苏以年沉默地牵着新语的手就座而告终。
天蓝自始至终低着头,自然见不到刚才眼神厮杀的暗战。
林拓也是很会调节气氛的人只要他想,果然没一会儿,聚会气氛又恢复如初。
顾天蓝却有种不知今夕何处的感觉。看着他们就坐在自己对面姚丹丹精心安排的位置,互相低声说笑着,她有些食不知味。恍惚之际,突然盘子上多了一只虾,林拓也转过头来温言,声调不高,却也令他们这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比不得家里那些,你也别太挑食,还是多吃些好。”她刚想说些什么,林拓也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
旁边一直同样沉默的宋惟诚笑了,“林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他听到这种说法,愣了一下。当年常去他们班,早就跟这帮男生混得铁哥们儿一样熟了,当下只是笑笑,非但不介意别人这样说,心里还有些喜欢。周健□□来一句:“呦,老宋,你就别打扰人家伉俪情深了!你没看到咱们这帮家伙都瞎子一样装瞧不见么,哎呦,ròu麻死了。”林拓也轻笑,竟攒出个酒窝,像是很享受这种被误会的感觉。
天蓝默默地剥着虾壳,周围人声吵嚷,她一概没有听到。才抬起头,就看见那边苏以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新语轻轻笑了起来,她的心突然就揪作一团。指尖一痛,虾壳把手刺破了。林拓也本来正自顾自地在跟宋惟诚聊着天,好像什么也没在意。这时候却突然转过头来,捏起她的手指就放进嘴里吮吸着。顾天蓝心下大乱,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再次袭来,慌慌张张地把手抽出来,“你不用演戏演得这么逼真。”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住她,像是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压低声音怒道:“我不是在为你!”顾天蓝大窘,果然又是自己多想了,但他随即便扭过头去低声说了句什么,她却没有听清。
撤席后,不知道是谁居然搞来一个怀旧唱片机,把场地收拾干净,打上灯光,播放轻缓的舞曲。顾天蓝满怀心事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空。
苏以年和顾新语在舞池里跳着舞,两个人配合良好,舞姿娴熟,显然有很不错的默契。她觉得眼睛有些痛,身子不由地往沙发深处缩,手里下意识地紧紧揪着什么。
林拓也察觉身边异动,定睛一看,自己上万块的西装就这么被某人的爪子□□了,也不觉得心疼,倒是她这副样子,着实让他放心不下。刚要开口说什么,一曲终了,苏以年走过来了。
顾天蓝觉得一团yīn影遮过来,见是他,不由地又往旁边温暖处靠了靠,才像是安心了,犹犹豫豫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苏以年有点生气,“我在邀请你跳舞。”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身边的人已经把她推起来,眼睛扫着别处,闲闲地说:“去吧。”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带进舞池。
他们的距离这样近,呼吸可闻,他的眼睛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