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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送了顺姐的xìng命。岑玉闻知,私自感伤,自此也不到宇文周家去了。只是少了顺姐这个相知,甚觉寂寞。却又看上了一个年少的收生fù人,叫做yīn娘娘。那fù人惯替人家落私胎,做假肚,原是个极邪路的货儿,也时常在岑金家里走动的。岑金妻子卞氏,至今无子,恐怕丈夫要娶妾,也曾做过假肚,托这yīn娘娘寻个假儿、争奈那假儿抱到半路就死了,因此做不成。

    岑玉一来怪这fù人不干好事,二来贪她有些姿色,有心要弄她一弄,私与邺小一计议。小一算出一个法儿来:于僻静处赁下两间空屋,约几个无赖在外边赌钱,却教岑玉假装做产fù,睡在卧室。到三更时分,小一提着灯,竟往yīn娘娘家唤她去收生。

    yīn娘娘不知是计,随了就走。小一引她到岑玉卧所,yīn娘娘揭帐一看,灯下朦胧,见一个少年fù人包着头,睡在那里。便伸手去候她肚子,却摸着了肚子下这件东西,吓了一跳。有几句笑话说得好:收孩子的,但见头先生。也有踏莲花生的,是脚先生。

    也有讨盐生的,是手先生,也有坐臀生的,是屁股先生。

    见千见万,从不曾见这个先生。

    当下岑玉把yīn娘娘抱住,剥去衣服,侮弄起来。yīn娘娘叫喊时,这空房宽阔,又在僻静巷中,恁你叫喊,没人听得。却又岑玉抽了头筹,其余众无赖大家轮流耍了一回。正是:本摸脐夫人,忽遇luǒ男子。只道大腹内的孩子要我替他弄出来,谁知小肚下的婴儿被他把我弄进去。这孩于顶门上开只眼,好似悟彻的和尚;那婴儿颈项下一团毛,又像献宝的波斯。

    不笑不啼,只顾把头乱磕;无鼻无耳,但见满口流涎。紫包挂下,倒有一对双生子在中间;光头撞来,更没半些胎发儿在顶上。不带血,居然赤子;未开rǔ,便吐白浆。洗手钱没处寻,倒被他着了手;喜裙儿何曾讨,反吃他脱了裙。收生收着这场生,那话弄成真笑话。

    当夜众无赖了事之后,悄然把yīn娘娘扶至半路撇下。这fù人被那些无赖弄得七伤八损,半晌挣扎不动,挨到天明,勉强步归。yù待寻对头厮闹,争奈在黑夜里认不仔细。只得忍了这场羞耻,耐了这口恶气,准准病了月余,出来收生不得。哪知yīn娘娘到一月之后,倒也将息好了,岑玉却因这夜狂dàng了一番,又冒了些风寒,遂染了yīn症,医yào无效,呜呼尚飨了。临终之时,口里连呼”顺姐”不止。鱼氏不胜哀痛,检其卧所,寻出一封柬帖来,且自包裹得紧。鱼氏拆开观看,却不识字,不知上面写些什么?正看不出,恰好邺小一来问候,闻知岑玉已死,直入停尸之所来作揖,也下了几点泪。鱼氏与他相见了,问道:“你与我亡儿最相知。他临终连呼‘顺姐’,这场yīn症,多应是什么顺姐寄死他的。你必知其故,可说与我知道。”邺小一道:“这yīn症别有所感,不干那顺姐事。不是顺姐害死令郎,倒是令郎害死了顺姐!”遂把岑玉向日与顺姐jiāo好,及顺姐寄书求yào,堕胎致死之故,细述了一遍。因说道:“顺姐死后,令郎甚是思忆,常对我说:‘把她寄来这封书,藏着以为记念。’难道你老人家倒还不晓得么?”鱼氏听说,便取出那封柬帖来道:“可就是这封书么?”邺小一接来看了道:“这正是顺姐寄与令郎的字了!”鱼氏道:“上面写些什么?乞念与我听。”

    邺小一念道:

    女弟顺姐,字寄岑家哥哥:腹中有变,恐爹娘知道,如之奈何?可速取堕胎yào来,万勿迟误。专此。

    鱼氏听罢,大哭道:“早知如此,我当日遣人对他父母说通了,竟联了这头亲事,不但那顺姐不死,连我亡儿也不至于绝后。”说罢又哭。正是:儿子偷情瞒着母,母亲护短只怜儿。

    当下邺小一别去,鱼氏收过柬帖,使人把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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