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么,到亥时三刻太子离去时,郁殊已是笑容满面。
第二天一大早,郁殊把顾东篱请来,一边吃早点一边谈事。
“昨天夜里,太子殿下来找我。”
“哦?”顾东篱颇为吃惊,没想到郁殊竟然毫无隐瞒,不由心中一动。
“现在,京城里的局势很微妙。”郁殊叹了口气,露出凝重之色,“平郡王自前年开府建衙以来,就在谢家的暗中支持下,开始拉拢士子、朝臣以及修真者,短短两年时间,声势已经直追太子。而最令人猜不透的,是皇上的态度。”
“按理说,历朝历代对于这种皇子夺嫡的行为,都十分戒备,一个处置不当就容易引发皇室动dàng,乃至影响到朝局的安稳。然而,皇上对平郡王的所作所为非但不加训诫,反而在今年年初允他参赞政务,这就愈发增长了他的贰心。”
跟着,郁殊很细致地把平郡王的为人讲了一遍,又把皇太子着实夸了几番,边说边观察顾东篱的神情,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到最后终于失望了。他本想说些不相干的事,等到顾东篱心浮气躁开口询问秦州郡主下落时,再顺理成章托出早已想好的说辞,使他心甘情愿地按照预先设计的步骤去做。然而,顾东篱竟然出奇地冷静,由始自终都是侧耳倾听,不曾说一句话,倒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趁着下人收拾碗筷,重新沏茶的功夫,郁殊脑子一转又有了计较。
“其实,宫里头那些事情本来和我们郁家无关,若不是牵连到表妹身上,我也不可能和平郡王翻脸。”郁殊换了个说法,果然见到顾东篱露出关注的模样,忍不住心里暗骂了一声,续道:“我们郁家有祖训,不得参与皇室之争,而家父曾和皇太子打过一些jiāo道,对太子的风度颇具好感,却不想因此犯了平郡王的大忌。”
“树大招风,这可真是无妄之灾!”郁殊大为感叹,只不知是因为卷入到夺嫡风潮而叹息,还是因为连累到秦州郡主而愤慨。
顾东篱自然知道郁殊的牢骚当不得真,心中微微一笑,依旧一言不发。
“平郡王年轻气盛,行事略显cāo切,他背后的谢家尽管这几年冒得很快,可是根基太弱,是以并不为人看好。”别看昨天被平郡王当众落了面子,可是郁殊心里却真的不大看得起这位皇子,只要不是皇帝出面,就凭一个羽翼未丰的皇子,是不可能动得了他的,倒是另一方势力不容小觑,“真正叫人忌惮的,实另有其人。”
“郁大少,你说的可是汝王一脉?”
“没想到你修为大涨,对大局也看得如此清晰,我都忍不住想要猜测你的来历了。”郁殊意味深长地看了顾东篱一眼,不无得意地笑道:“看来这次和你联手,确实没错。”
“这有何难?”顾东篱对郁殊的话中之意不置可否,淡淡回道:“昭熙二十年五月发生的那件大事,已然将灵诀府、朝廷、颜家和郁家都绑在了一起,短期内绝无可能再闹出什么事端,不然白白便宜了天术宗、地势门两家。舍此之外,能让你们郁家都感到忌惮的,整个瀛洲大陆除了汝王府,还能有谁?”
“不错!”郁殊一拍桌子,接口道:“汝王府绵延至今也有两三百年,历代苦心经营,金银满山奇珍异宝无数,可谓富可敌国。而上两代的那位老王爷历南慕,被人尊为一代‘贤王’,死了几十年,至今仍为无数士子推崇。再加上现在的汝王世子历书梧,更是拜在高著天君门下,其势愈发不可小视。以汝王府的积累,就算是生出些许念头,恐怕皇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著天君?”顾东篱闻言一惊,急急问道:“你是说,汝王世子拜在了仙人门下?”修道之人,通常都称作法师、zhēn rén、尊者之类,只有修为达到散仙程度,才可称作真君。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