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之严,到了此刻也难免忙乱疏忽。尽管月前郁殊一行全军覆没,但一来碰上的是梦魇魔,二来郁家上下对此绝口不提,所以众人并不认为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再说了,这里是夕州腹地,离重兵把守的高德府不过三四十里,平日连个劫道剪径的强贼都没有,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出门在外规矩自然没有那么严,加之这次来的管事待人和善,下人们也就没那么多顾忌,聚在一起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外围负责戒备的武士虽恪于职守,难免会受到些影响,随着香味不断传来,心思多少有些散乱了。
其中一名武士隐身于树杈上一动不动,可是抵不住腹中饥饿,不由得想到刚才打到的那只野兔,不知烤好了没有。回头看了一眼营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转过头眼前忽然一花,凭空多了一双黑缎薄靴,恍如踏空而来。武士大惊之下本能地挥刀横砍,同时脚下发力一脚踢向树干,可是没等他动作做完,只觉得一股巨力击中后背,胸口一震灵胎尽碎。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要抬头看看来人是谁也已不能,临死前猛地闪过一个念头:“这靴子的样式,怎地这般熟悉?”
伏击来得如此突然,接连死了十余名武士,平静的气氛才被临死前的惨呼打破。众人悚然而惊,纷纷直起身子四下张望,就见七八个蒙着面的蓝衣大汉,从四面围攻而来。这几人法术高明手段dú辣,每一次出手均有人丧命,郁家武士拼死抵挡都拦不住,不过短短片刻的功夫,随行的五十多名武士已死伤殆尽!
“原来,尸螟蝠指的就是这件事!”顾东篱恍然大悟,目光扫视了一圈,脑子接连冒出好几个念头:“这几人莫非就是蝠乙尊者一伙?难道说,天术宗准备再掀一场滔天大乱?”
“诸位手下不留一个活口,看来是要把我们全部杀死?”此时,郁家武士的抵抗已然结束,蓝衣大汉将众人团团围住,一步步逼了上来。那郁家管事倒还算镇定,喝止住四散奔逃的下人,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伏击我们郁家?”
一众蓝衣大汉默不作声,其中一人随手将两名夺路狂奔的郁家下人拍死,冷笑道:“你们郁家当初偷袭我们的时候,不一样是这么做的么?”
“你们是房家的余党?”那管事反应很快,一下子联想到去年那件大事上面,几乎不假思索便有了答案。
去年四月初六之后的几天里,朝廷和灵诀府联手,在颜、郁两家的协助下,一夜之间将房家连根拔起,动作之大手段之残酷世所罕见。而郁家丝毫不念往日旧情,下手又快又狠,杀起人来毫不含糊,较之朝廷还要狠辣三分,事后更是严加追查漏网之人。否则,郁千灼为何一见面,就那么急切地想要探出顾东篱的底细?
“你既已猜到,我就更留你们不得了。”那人语音冷到了极点,转而对素沣等人道:“还有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素沣对房家颇为同情,从旁劝道:“你们这么做只会引来更多仇杀,不如跟我回鸿冥山,还可以保全xìng命。”灵诀府毕竟是名门大派,虽说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得不对房家出手,但香火之情总还是有的,所以在出手之际并不像其他三家那样赶尽杀绝。对于擒下的房家子弟,仅仅只是关押在鸿冥山而已,除了限制走动并无太多苛难。
“说得轻松,血海深仇岂能不报?”那人不屑道:“你们用不着惺惺作态,有本事胜过我们再说!”说完不再迟疑,抬手就是一缕寒芒shè出。
这一动手,所有蓝衣大汉齐齐暴喝扑了上来,分出五人分别敌住素沣、素法、素泽、郁家管事和顾东篱,其余三人则如饿虎扑羊冲进人群,不消片刻即把剩余的仆从杀得干干净净。那三人不曾有半点停留,返身加入战团,合四人之力瞬间将郁家管事当场格毙,然后两两联手,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