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立名目将这片无主宅邸霸占,随后从朝廷那里讨来一封契书,等于是没花一分钱就白落了诺大的好处。后来,在此基础上修葺一新并逐年扩建,才有了现在的格局,前前后后几十进宅院错落有致,青砖壁瓦高墙飞檐,无不彰显出世家浑厚的底蕴。
绕过照壁,府门外数十个黑衣大汉分立两旁,正门大开,门当中立着一位身着蟒袍的老者。郁辩棠一见之下急忙下马,疾步上前跪倒在石阶跟前,口中高呼:“侄儿拜见四伯父!”
“起来吧,其他事稍后再说。”那老者随意jiāo代了一句,不再理会郁辩棠,径直迈下石阶,远远拱手道:“灵诀府诸位道友驾到,郁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敢当,不敢当。”顾东篱翻身下马,回礼道:“有劳郁四先生久候,惶恐之至!”借着刚刚抵达郁家大宅时的间隙,素沣凑到身前悄声递了句话,那老者是郁家三房的长子,按辈分排行应该算作是郁千煌的四哥,名叫郁千灼。
“这位便是蓝师叔新收的弟子么,果然是年轻俊杰。”郁千灼只得了个大概的消息,却没想到顾东篱如此年轻,大笑着将惊讶掩饰过去,走前几步笑道:“却不知师弟法号如何称呼?”郁殊拜鸿冥七子之一的静隆zhēn rén为师,从这里叙辈分的话,顾东篱倒真和他是平辈,这声师弟当真担得起。
“我刚蒙师尊收入门墙,一应礼数都还没来得及行完,故而尚无法号。”
“哦?想不到多年不见,蓝师叔还是那个脾气,哼哼!”虽是谈笑,言语中已有了一丝讥讽。蓝二xìng情粗豪不喜约束,前些年很做了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这几年更是在外游历,干脆不回鸿冥山。对此,除了灵诀府内部有不少人心存不满以外,就连四大世家也常常引为笑谈,若不是因为蓝二身份特殊修为极高,恐怕早就被押解回山了。
“师尊是洒脱不羁的真xìng情,又岂是常人能够了解的?”此话一出,素沣三人无不皱眉,觉得顾东篱太过年轻气盛,实不该和郁家头面人物针锋相对。
“嘿嘿!”说话间两人已然走到近前,郁千灼眉头一扬,陡然迸发出一股雄浑的气势,直直逼了过去,“难怪蓝师叔对你青眼有加,果然都是锐气十足,不过年轻人不可过于刚强,否则很容易吃亏受挫,不是有句话叫做‘太刚易折’么?”
“四先生说得是!”在郁千灼气势逼迫之下,顾东篱极力稳住身形,脸色禁不住有些发白,但神情依旧不变,微微一笑反驳道:“话说回来,年轻人若没了锐气,没了冲劲,和暮气沉沉的老朽又有什么区别?”淡淡的一句话宛如zhà雷一般,震得场中鸦雀无声。
“哈哈哈!”沉寂良久,郁千灼突然bào出一声大笑:“都说英雄出少年,此话不假,看来我等确是老迈了。”
“那倒也不是。”顾东篱略微低了低头,正容道:“朝中衮衮诸公,世家众多贤良,修真界不胜枚举的高人,多得是老成持重、深谋远虑、智计过人的耆老,若无他们引领凡间,厚土界只怕早就乱成一团了。我就是再狂妄,对这些耆老也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意!”
“这么说来,我还不算是老朽之辈?”郁千灼眯着眼似笑非笑,慑人的气势却已收回。
“那是当然!”顾东篱接口答道:“四先生乃是当世一流人物,岂能和‘老朽’二字沾边?如果真要这么说,上天定然都不会答应。”言罢,众皆大笑,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
郁千灼身为郁家顶尖人物,多年来一直负责打理家族在北方的产业,除了本身修为精深,在谋略手段方面也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即便是手握重兵的夕州总督公谓泫,暗地里都对他深为忌惮。自从去年房家被查抄,顾家全盘收缩至东擎岛以来,郁家声势更盛,越发没人敢当面放肆。哪知今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