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赶紧去买yào染发。
梅霖漫无目的沿着大街走着。梅霖看不清招牌上的字,只能靠两只鼻子来闻闻,看看哪间店铺里有中草yào味传出,哪家就是yào铺了。终于梅霖沿着大街走了五六里路,累的腰酸腿疼的时候,闻到一家铺子,传出了草yào味,急忙冲了进去,把铜钱高高的举在手里,喊道:“老板,我要买yào!”
那个伙计低头看了看还不如柜台高的梅霖,问道:“你,你买什么yào啊?”
“酸石榴、五倍子、芝麻叶!”
“多少?”
“你看这些钱,能买多少?”梅霖把二十七枚钱都托在手里。
那伙计一盘算,小孩子好骗,本来能买一两,改成了:“各四钱!”
“好!”
那伙计麻利的给梅霖把yào包好,递到梅霖手里,笑嘻嘻的鞠躬说道:“小哥,走好!”
梅霖一见买到了yào,而且这伙计又这么礼貌,不禁对这人产生了好感,回礼到:“谢谢,老板!”便拿着yào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今晚虽然仍是露宿,那可比露宿荒山陪着一座孤坟,强多了,至少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
梅霖随便找了一个屋檐一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碗,盛了半碗水,把yào汁挤在里面,一丝不苟的给自己染起发来。苏州到处皆水,梅霖用破碗盛水当做自己的梳妆镜,照着,先把头发上的泥土洗净,露出那银样的白发,即使在夜里也发出柔和的光辉。
梅霖先把自己的头发理顺,让他们都听话的伏在头上,然后用手沾着yào汁,一络络的给自己从上到下开始染,后面看不见的地方,就多染几遍。
染好后,在月光下,梅霖看看镜中的自己竟俨然一个小帅哥的模样,虽然五官面目看不清楚,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么帅,明天还不等着饿死啊!”这样想着,又用手把自己的头发弄乱,再绕着自己的脑袋转了几圈,又成了一个乞丐的模样。
来苏州是为了找医丐,但即号称“医丐”,想必是不会同一般医生一样,悬壶问世的,恐怕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既然求不着,那就干脆不求,当前最要紧的是命,而不是眼睛,怎么想点办法,明天能多讨点钱。
有了,梅霖沿着那条最繁华的街道向前走着,边走边用脚试探着,终于选好一个略带凹坑的地方。梅霖拿出随身带着那块破碗片,开始工作起来,一想到明天那漫天向下洒落的铜板,梅霖几次都高兴的笑出声来,干的更加有劲了。
第二天,天未亮,早起的人们就发现了华荣街上跪着一个最可怜的小孩,低着头,不声不响,头发乱蓬蓬的,双目失明,最奇的是没有了小腿,膝盖以下是一块破旧的白布,直接铺在地上,白布上用黑色yào汁写着看不清楚的蚯蚓字,自是叙述了他的悲惨身世。
每一个路过了人看到这种惨景,都不禁于心不忍,议论纷纷:“这是谁家的小孩啊?这么可怜,大人也不管管?”
“管什么管,你没看到上面写着父亲去世,母亲病重吗?大人连自己都管不了,还管的了小孩?”
“这一家好可怜啊!赶紧给点钱吧!能帮一点是一点!”
“他不会是骗人的吧?”
“别的能骗人,脚都没了怎么骗?别说了,快给钱吧!”
无论别人说什么,梅霖都低着头一声不响,沉默是铜板啊!
梅霖脸上一幅麻木了的神态,心里却在不停的数着到底有多少个铜板归自己所有了。有时,乘别人都转身之机,梅霖也会狠狠抓一把铜钱揣在怀里,不过这种机会少的可怜,这里的人是络绎不绝,有时竟会围个人圈,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梅霖身周早围满了铜板,梅霖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