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又好像是浸泡在温泉里,渐渐地,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她感觉到他的手解开了她的外衣的衣带,唇随手上,一寸一寸地亲吻,一寸一寸地爱抚,他的抚/摩那么重,像是要借由这个动作把她骨骼的形状也一并篆刻在心里。就这么被动着,沉沦着,直到短暂的停顿之后,她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畔,双手扼住她的腰往上一抬,竟是将她凌空托起来!
“阿音!你在房间里么?!”
突然一声底气十足的叫唤从院外传来。
“砰”
“啪啦”
夏侯霂抱着人磕到了桌几,酒坛杯子哗啦洒了一他。
淳于音跌坐在地也不好受,一时脸红又尴尬的拉扯衣服遮挡身子,而夏侯霂痛在身,欲哭无泪,一腔热血刹那间如坠入冰窟,一半凉如冰,一半热如火。
“阿音?你在不在啊?”
淳于慎隔了半个院子吊着脚坐在躺椅上喊话,旁边的杨青禾忙着剥一枚鲜红的橙,小刀一点点旋过,褪下来的橙皮置在熏炉上,空气中立时有了清雅的橙香。纤白的指尖又撕去膜衣,将橙红的果肉喂进他嘴里。
冰冷而甘甜。
淳于慎吃着橙子,连带含住她的手指轻咬了下,皓腕如霜,纤指似玉,黑亮的丝发披了一身,说不出的娇美可人。
杨青禾轻笑出声,“你这般享受,还去捉弄人。”
两人去庙会很早就回来了,在院子里开了火炉煮茶,昨儿个有人送了一批新鲜水果来,索性就在院子里剥了吃,小两口生活讲究情趣,真是艳煞旁人。
“娘子,你冤枉我。”某人抗议。
“你呀,故意在这里唱黑脸,不同意他们的事,又在信里指使庚儿唱红脸,说那么些莫须有的弱点,换取各种条件,不仅把溯溪皇库的珍宝药材挑了个遍,还把人给庚儿挖走了”
“咳咳知我者,娘子也。”
淳于慎放开她的手,贼笑起来,心里也乐,个死小子,敢和我斗?!
你还太嫩了!
某个还太嫩的家伙狼狈的穿整齐衣服,脸色青白到底,暗恨自己前戏做太足了耽误时间,现在好吧,做一半夭折了,其痛苦程度堪称极致,倒不如一开始就规规矩矩的。
淳于音先行开了门出来,强作镇定的走到淳于慎两人跟前,垂着头问道:“爹,娘,有什么事么?”
“嗯哼,”淳于慎清清嗓子,作严肃状,“阿音啊,爹一直以为,女儿要娇养,所以呢,对你也没什么要求,什么事都是你自己做主,学武也好,到处游历行走江湖也好”
“爹,你什么时候也会拐弯抹角了?”淳于音打断他,微微摇头表示无奈,“直说吧,什么事?”
“你做好跟那小子在一起的准备了?”淳于慎语气一转,认真而严厉,“他是一国之君,你要准备接受他的一切,你能适应皇宫那种困囚生活?”
淳于音缄默了。
见她不回答,淳于慎便就笃定了她是默认,气恼夹杂着情绪的风暴一时之间侵袭而来,铺天盖地。
“既然没有,我马上就把那小子打断腿丢出去!敢占我的女儿便宜”
“不”淳于音忙抬头,解释道,“他没有”
“阿音,你从小就性子冷,有些事儿不懂,难免被那居心叵测的人诱骗了!”淳于慎却抬手止住她要辩驳的话,“不过你放心,有爹在”
“爹!”淳于音实在忍不住提高音量,“我不是没有做好跟他在一起的准备,而是舍不得离开你们。”
淳于慎哑了口,连旁边替他剥橙子,一直淡然平静的杨青禾也愣了下。
一时院子里静悄悄的。
“阿音。”打开门出来的夏侯霂温柔的喊了声,一步步的走到她身边,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