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来天,她没什么兴致大部分原因是她在等消息。没有一丝消息返回,让她从失望,到绝望。
宫里也是有渠道传信去宫外的,只是有些冒险。杨青禾借着养病的由头,不出门,也就不惹人注目。暗中却让圆喜帮着传了信出去。
“主子?”
扶岫连说了好几句,杨青禾都没反应,便也没有出声。
“你们都进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烟花易逝,看久了不免心生伤感。杨青禾起身,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忽而脱掉碍事的袄子,穿一袭纤柔得体的素白锦衣开始跳舞,自从脚崴了久不曾跳。她找不到别的方式排解心中的苦涩,没有家,在异国,连身份名字都不是自己,纵使再放得开,偶尔想起过往便止不住的心酸。
都说一个人的不快乐,是因为没有让她觉得快乐的人。人生无处不青山,奈何有心难春天。
惊鸿舞翩飞,教她的师傅说,这惊鸿舞是要跳给心爱的男人看的。那时候她不懂,只知道这舞是最难学的,而她性子要强,旁的不学,就要学难的。
只是她何曾想过看她跳的人第一人会是一国君王。
“唔”吃痛的停下舞步,杨青禾软瘫在地上,冷汗泅湿了额发,小脸白皙如玉,她不过十六岁,她的大好年华才刚开始,就要葬送在这深宫她曾经的梦想是能策马江湖,守着心爱的人看遍山河日月。
只是她还未开始爱就先恨上了。夜深静寂时,恨意翻滚,辗转难眠。睡得最好的时候竟是那几夜侍寝,因为疲惫而昏睡过去
今晚过后,她十七岁了,今夜之后她又要开始筹划着争宠了,若是一直沉寂下去,一生时光籍籍无名,岂是虚度二字可形容。天冷地寒,她坐了一会儿就觉四肢麻木。
杨青禾嘤咛一声刚想开声唤人,便看见一双鞋在她跟前,那是双靴子,黑面缎朝天靴。杨青禾浑身一颤,顺着那锦服往上,入目的果然是他的容颜。
那眉目熟悉的像她掌心的纹路,这人怎敢出现在她面前!
杨青禾想象过无数次他们再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她是不是端坐在上,高贵无比,他是不是惊诧之余,后悔当初,她是不是淡忘过去,视而不见,他是不是视如初见,疏离冷漠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耳边还有那烟花绽放声响,梨玉阁的娟红明火宫灯在廊檐微微摇晃,她瘫坐在地,他居高临下。
杨青禾想起来,全身却没有一丝力气,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视线骤然开始模糊。
荆浒蹲下身,与她视线齐平,免去她仰头之累,良久,他轻手拭去她面颊上犹自未干透的泪迹,道:“好一场‘梨花带雨’。”
杨青禾怔了怔,自嘲道:“真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
荆浒也笑,不似以往的冷笑,而是浅笑:“我也没想到。”说完也往地上一坐,仔细端详杨青禾的脸,道:“当真是如梨花,太清素了。”
他虽然也是随意的在地上一坐,却因动作洒脱,愈发显得姿态神贵,而这一句话似一声长叹,恍惚得象是午睡时偶尔的一个浮梦。
杨青禾忽然不知为何,心生痴痴惘惘,看着他连眼都舍不得眨。
“为什么”
荆浒别开脸,似乎蹙了下眉,而后道:“你传的信被截了,费了我一番功夫才压下去。”
杨青禾眨眼,心凉了半截,捏着衣袖的手死死的用力,才能保持平静,原来是这样啊。
“彩釉呢?”
荆浒闻言轻笑一声,像是想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乐的和她分享:“锦鲤看上那丫头了,让他处理掉,竟然带回家去了。”
提起的心瞬间落下,杨青禾松了一口气,继而想起锦鲤是谁,又不免怅然。他的贴身护卫,她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