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何故,被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思华年就那样双目圆睁着,看着唐宁再次举步入了浴室。
直至不远处的水声隔着一扇门传至耳畔,她才如梦初醒。
“喂你不能洗全身啊!”
恍惚回神的女孩顾不得思量太多,双腿已经优先大脑动了起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浴室外,不假思索地打开了浴室的大门。
“哗啦”一声,电光石火。♀
所幸里头还有一扇玻璃门。
终于意识到男女有别的女祖宗蓦然惊醒。
她盯着那淌着水珠c蒙着雾气的玻璃门瞧啊瞧,在依稀看见了门内一整团肉色的躯干之后,勉强忍住了上前当面劝阻的冲动。
“只许洗下身啊喂!”
锲而不舍地关照了这么一句,长官大人的老祖宗这才不放心地退了出去。
可惜这个时候,花洒下的男人已是浑身湿透了——就连那块不久前才安在他右臂上的纱布,也已经被他信手丢到了一边。
唐宁一动不动地睁着眼,任由不住流淌的热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在脚边溅起了无数水珠。
片刻后,他抬手将自己的黑发捋向后脑勺,仰面阖眼,令水流直接掉落在他的脸庞。
殊不知他沉浸入某个世界的同时,那个被他遗忘了的女人正毫不客气地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微鼓着腮帮替他担心着。
直到脑中冷不防蹦出了适才那叫她震惊的一幕,她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旧伤呢?
他不是又拽又牛又臭屁的吗
难不成
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神情逐渐凝重的女孩并未察觉到悄然来袭的困意。
待到她不知不觉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时候,卧房的主人已然穿着浴袍只身回到了她所在的房间。
他洗澡也不过十分钟的工夫,这个蠢货居然已经自说自话地在他房里睡过去了。
万年面瘫的长官大人一语不发地俯视着呼吸均匀的老祖宗,转身行至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了干净的另一套制服以及贴身的衣物,在寂静无声的卧室里褪去了白色的浴袍。
整个换衣的过程中,沙发上的女人都雷打不动地躺着,直到换完了一身衣裳的男人径自离开,她依旧沉沉地流连于梦境之中,分毫未有察觉。
好在当晚九点的时候,她终于被饿醒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尚且神志不清的她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思华年一骨碌自沙发上坐起身来,惊觉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想站起来开灯,然后发现自己根本不晓得开关在哪里。
于是,依照常识推测电灯开关应该位于入口处的墙壁上,思华年只得摸着黑朝房门而去。
“哎哟!”奈何这黑灯瞎火的,她对孙子卧室里的布局又委实不算熟悉,所以难以避免地被什么家具给绊了一脚,当场摔了个狗啃地。
可恶!疼死她了!开个灯而已啊!开灯啊!
正赌气似的仰面朝天,漆黑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了足以闪瞎狗眼的灯光。
咦?!
瞬间化气愤为惊疑的女孩愣愣地环顾四周,不久便目睹了自家孙子踱步走来的景象。
她还以为是她的心声传达到了上帝的耳边。
“你在做什么?”难得主动问话的长官大人眼见某个蠢女人非但还杵在他的私人空间里,而且正像个白痴似的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终于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而依旧有点儿迷糊的思华年则只当孙子仅仅是在向她提问,故而拍着腿上莫须有的灰尘,一边说着“我在找灯的开关呢”,一边不徐不疾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