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西铭站在紧急通道口,低声对助理吩咐了几句便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就来了一拨人,三下五除二地封锁住了整层楼。于是,整个凯悦大酒店的顶层,除了尹西铭c苏然c楚天弈以及刚刚赶到的医生,别人就都进不来了——正如尹西铭自己曾说过的,c市的酒店饭馆,基本都是他家的。
苏然和楚天弈架着已经昏死过去的苏成皓,把他放到了房间床上。苏成晧的后脑勺刚沾上枕头,身体就是一抖,嘴角溢出一口带着酸臭的白沫。苏然躲不及,沾了一手。
她嘴角一撇,迅速走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手冲干净,又俯下身去,对着自己的脸泼水。沁凉的自来水混着汗液流入眼睛,刺得人有些发疼,苏然一时睁不开,伸手慌忙一抓,想把架子上的毛巾取下来触到的,却是一只清凉干燥的手。
楚天弈握住苏然的手,一边拿了一块毛巾,轻轻地帮她把脸上的水印干,又把她贴在额角的头发拨开,慢慢拢到耳后。
霎时间一阵清凉拂过面庞。苏然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楚天弈的脸,眉头微蹙,深潭般的眼眸里似乎微微起了涟漪。
“医生已经来了,别担心。”
苏然哽咽着“嗯”了一声,快速走到洗手间门口,背这楚天弈深吸一口气,回到了主卧室。
尹西铭的私人医生已经上了年纪,正架着老花镜检查苏成皓的眼耳口鼻。床上的年轻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一张脸已经枯黄瘦如柴,好似贴了张人皮的骷髅。尹西铭看苏成晧一直在抽搐,怕医生动手不便,便亲自上前稳住了苏成晧。
“吸了多久了?”医生拨开苏成晧的一只眼皮,全神贯注地对着头灯查看。
其余的人却都突然哑住,不知如何回答。
苏然第一眼看到苏成晧的样子事差不多就明白了,可真正听见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阵发紧,嘴张了又合,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您说吸什么?”
医生颇为不满地扫了苏然一眼,意思是,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苏然的头低了下去,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
尹西铭见状,用力拍了医生一把:“我说老张,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叫你来是来治病救人的,你就管帮我治好他。”
老张一听,索性放下了手里的棉棒,转过来对着尹西铭,一脸语重心长:“少爷,不是我说你,平时交朋友也要有个限度,尤其是,千万别跟着学坏你要是敢沾这些东西,仔细老爷扒了你的皮”
老张还要说什么,尹西铭紧急打断了,一推老张,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我知道,你专心干活儿吧。”
张叔在尹家呆了很多年,和这一家子上上下下都熟,尹西铭更是他看着长大的,说起话来自然也没那么多顾虑:“少爷,这又不是治个跌打骨折,这是要戒毒哇!哪里是什么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说白了,要想快点好,直接往戒毒所送啊。”
不行。苏然的指甲掐进掌心。
“不行。”尹西铭一拍老李的大腿:“哪儿也不能去。”
老张收敛了神色,语气里带了几分嗔怪:“哪儿也不能去?——那没辙了,只能绑起来扔到床上,再锁上门窗。撑得过十天半个月,自然也就好了。要是撑不过,那就是自己造的孽!还不知道有没有染上别的什么病,你看这些针孔”老张捞起苏成晧的左手手臂,“现在外头用的这些注射器,就没有几个干净的”
尹西铭一瞥那枯手上密布的针孔,心里就是一阵恶寒,赶紧推着老张把苏成晧的手放下。
老张横了自家少爷一眼,冷哼一声:“所以说,你们这帮年轻人仗着胆儿大,什么都敢折腾,到头来伤的还不是是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么个基本的道理要活到几岁才能活明白”
尹西铭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