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绿坡之上,一辆探戈红的nciastrat一s风驰电掣而来,魅影般甩出几个弯道,又绝尘而去,只留下呼呼风声。
强烈的秋阳照得吴非睁不开眼。一愣神的功夫,车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垂手站在车库旁,静静等候。大开的车库里里,还有一样同型号的车:一样流畅的线条和轻巧的体型,除了颜色是奥夫特黑。
一刻钟之后,红色的跑车终于在剧烈的减速度之后停了下来,车轮在地面擦出几道焦黑。景风卓从车里走下来,一抬手,把车钥匙抛到了吴非手里。阳光底下,他的肤色呈现出微微的古铜色,一双眼睛里,还闪烁着极速运动带来的兴奋与快感。
景风卓从吴非手里接过水:“说吧。”
“情况不是太乐观。发作的时候很狂躁,昨天打碎玻璃瓶伤了一个看守的弟兄。我们怕他自残,已经绑起来了。”
景风卓淡淡地看着在强光照耀下近乎燃烧的strat一s,略微沉吟了一会儿。
“看来,一步到位还是有困难。慢慢来吧。”
“您的意思是?”
“给他药。慢慢减少剂量,直到彻底戒掉为止。”
吴非点了点头,随即面上又露出些许不解:“最近所有的货源都中断了,为防万一,我们手里也没有留。监控太严密,就算是少量,恐怕也要冒一定风险。”
“看着办。”
吴非还要说什么,景风卓却已经背对着他走到了车旁,扶着车门蹲下身,似是在仔细研究底盘。也罢。不管是怎样的非常时刻,只要景风卓开口说“看着办”,意思就是他只需要“办好了”这个结果,至于过程如何,他并不关心。
“好了好了,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苏然目呆呆地看着半空中飞旋的刘紫薇,赶紧叫停,于是一伙人手忙脚乱就冲上去扶。
刘紫薇费力地抓着从棚顶悬垂下来的缎带,咬牙等着惯性散去身体停稳,一松手,人就摔在了舞台上。虽然不算太重,但也着实让周围一干工作人员捏了一把冷汗。
从上方打下来的一束追光照得她嘴唇发白,额角的汗水沾湿了几缕头发,因为晕眩,目光一片涣散。
苏然赶在最前面,一看这脸色心想真是造孽啊,立马伸手就去拉——还没碰到,刘紫薇的手却轻轻一晃,虚空一抓,就落在了楚天弈的手上。紧挨苏然站着的楚天弈略一迟疑,便马上上前,伏下身去,把刘紫薇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带着她起身。
“我送她去休息。”楚天弈看一眼苏然。
苏然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眼看着几个人护送刘紫薇往化妆间去了,便招呼大家都休息:“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大家歇一歇吧。”舞团的演员们和台里来的摄制组纷纷松了口气,各自领盒饭去了。
苏然揉了揉眼睛,脚步迟缓地向休息室走去。
除了横七竖八摆放的器材,休息室里暂时没有别人。苏然舒了口气,一头歪在桌子前——说是挂个名,真正干起执行总导演的活儿,比她想的累多了。不仅自己份内的事儿不能松手,其余各部门各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经过她,一天下来光打电话就能打到双耳失聪。幸好一切还算顺利,再要出什么状况,她就把刘紫薇刚刚抓的那条缎带当白绫使,果断地自我了结。
说起来,刘紫薇也很可怜。和她互换的这个舞蹈演员原来是团里的星级表演艺术家,互换日那天正好有一场大型演出。据苏然总结,整个演出就是用所有非人道的方式转圈圈。而这一个礼拜,就是要记录从没跳过舞的歌后挑战高难度舞蹈的学习过程。
幸福的人生都一样,悲惨的人生各有惨处。
“唉”
“叹什么气。”
苏然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和自己搭话,